長袍男子一愣,隨即搖搖頭,輕聲道:“這種人物,鬼谷八荒門惹不起。”
“師父也是剛剛出秘境麼?”
“嗯……你可能不知道,中土已有傳言,魔即將東來,中土宗門都在備戰,我們宗門雖然不入流,但也要做些什麼,要不然,將來在中土,更加沒有立足之地了,所以這次來秘境求機遇,八荒門幾乎傾巢而出。”
歸姬心中大驚,這可是大事,居然什麼訊息都沒聽到,自己獨行慣了,看來真不是什麼好事。
“遇見你,是巧事,最近兩年,你一直杳無音訊,你師弟去了趟蜀地,都沒找到你。”
“霓山我是回不去了,唐門盯的極緊,原來的功法,也早就不敢用了,我也沒臉回鬼谷,辛辛苦苦幾百年,一夜之間成泡影。”
“鬼修麼,本來被人所厭,從頭再來吧,給你的玲瓏塔,要好好琢磨,裡面的鬼物,飼養得法,不輸元嬰修士。”
“謝師父。”
“你自由自在慣了,讓你回宗門,估計也不願意,這樣吧,乘你師叔們還沒來,趕緊走吧。”
……
中州青眉山上,閆思堂眯眼看著仲樸,仲樸今日下山,要去燕州辦事,閆思堂一直想不明白,怎麼自冬狩回來,自己的得意弟子,堂堂元嬰大修士,居然失去了銳氣。
駐守聖月城的關山河已經回山,仲樸平日的模樣,讓關山河在閆思堂面前嘀咕了很多次,照這樣下去,修行登大道,肯定遙遙無期。
雖然仲樸和關山河都是青眉山的兩位頂樑柱,但是仲樸主事青眉山多年,凡事很有主見,閆思堂都很少理會宗門雜務,可見仲樸做事極得閆思堂心意。
仲樸有心事不肯說,閆思堂也不好開口問,修行之人對某些事情是很忌諱的,一旦牽扯到修行大道,一不小心就是同門反目,甚至師徒變仇人。
意志的消沉,仲樸自己也知道,牛首山的經歷,猶如一場噩夢,這也讓仲樸心境大變,大青山與青眉山是敵非友,自己卻欠下了天大的人情,這可是救命之恩啊,仲樸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閆思堂自吳州回山,帶回魔從東來的訊息,整個青眉山卻毫無異常,大家都認為,魔到中州,說明中土已經淪陷,再怎麼也是玉石俱焚罷了。
青眉山是中州大宗門,也是遠古宗門僅存的幾家之一,所以青眉山修士平時做事乖張,甚至囂張,一般的宗門根本不在他們眼裡,要不是千年前的大變故,隕落了幾位大修士,青眉山現在至少是與白雲觀齊名的大宗門。
閆思堂當年還是元嬰境,出聖月城與妖族激戰,立下了諸多功勳,要不是季重山一事,他也不會讓青眉山淪落至斯,還成為了一些人的笑柄,不過也沒有什麼後悔的,大道之上,都是爭先恐後,計謀百出,唯恐落了先手。
這次銅牛山議事,讓閆思堂又看見了青眉山中興的希望,只要謀劃得當,不怕沒有出頭之日。
仲樸這次去燕州,就是與九雲山約定一些事情,在銅牛山,耳目眾多,想私下結盟,閆思堂與聞千羽還真不敢明目張膽。
不要以為中土的各大宗門是一條心,這種想法很天真,在亂世,山上人和山下人一樣,能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