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殺敵最多的,還是那位夔族男子,白首一直在為其他修士阻擋偷襲者,殺敵數也不低,而且他馭起的飛劍無視那些黑煙,根本不怕被魔化,高山的身影,不斷出現在魔物之間,劍氣縱橫間,無數的魔物化為烏有。
那位青衣道士,祭出無數的符纂,每張符纂上,劍氣森然,好像在空中擺下了劍陣,那些魔物如飛蛾撲火一般,在符纂佈下的劍陣中,不斷有灰燼落下,那些入侵些魔物,居然不怕死。
雙方的戰鬥越發激烈,十幾位兩族大修士漸漸落了下風,更多的魔物,鋪天蓋地而來,讓剩下的大修士們開始難以應付起來。
一位妖族大能突然顯出真身,高聳入雲的法身躍向高空,雙手握著的巨斧化為萬千飛斧,擊向空中密密麻麻的魔物,而他自己,則湧身而上,雙手握拳,擊向空中,瞬間就與那些魔物同歸於盡。
餘下的幾位,匆匆商量了幾句,那位青衣道士,雙手結印,只見空中出了密集的飛劍,他人騰空而起,駕馭著萬千飛劍向那些魔物衝去,在他身影消失後,空中的魔物,已經開始稀疏起來。
直到最後,只留下幾位修士在苦苦堅持,只見夔族男子仰天長吼,化身為如山的長毛青牛,頭上的牛角,閃爍著寒光,只見他頭稍微一低,便向天上頂去,天上的魔物,紛紛被頂落,而餘下的幾位,都尾隨而上,擊殺那些漏網之魚,地上的白首,瞬間分為兩人,一人騰空而去,一人則盤坐在地,好像在養神一般,稍後手一招,空中在殺魔的高山,瞬間就回到了白首身邊。
巨大的青牛和那幾位修士消失在空中,空中被扯開的口子,則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清靈和山蘭緊緊抓住了肖雨,還不斷看向高空,好像空中又有魔物降臨一般,肖雨輕輕拍了拍兩人,才讓她們兩個平靜下來。
影符被白首收起,隨即遞給了肖雨:“看明白否?”
“看明白了,原來在千年前,諸位前輩是這樣消失的。”
“我估摸著,兩族估計會有戰爭發生。”
“已經廝殺了千年啦,基本每隔百年,就會大戰一場。”
白首一聲嘆息,搖了搖頭道:“意料中的事。”
肖雨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默然無語,而白首,也開始沉默不語,直到山蘭悄聲問肖雨,要不要做飯,白首才回過神,笑著道:“我千年未食人間煙火,姑娘只管做就是。”
肖雨取出甄青送他的青竹桌椅,擺上了酒具,下酒菜倒是現成的,就是不知道,這位正氣堂的大劍仙,是不是喜歡。
大青山的仙釀十分甘洌爽口,雖然有些烈,卻帶著幾分綿甜,沒有其他烈酒拉嘴,白首幾杯過後,讚不絕口,對這種仙釀極為推崇。
一番淺斟慢飲,肖雨講述起來此地的經過,白首頻頻點頭,對肖雨一路上的表現十分贊同,不過對那些與肖雨結緣的女修,還是說了一句:“其實那位鳳凰山的,才是良配,不過,你那位棲霞山的姐姐,也會成為好仙侶,平時你要多費些心思。”
見肖雨看著與高山竊竊私語的清靈,白首笑著道:“有中意的精魅相伴,也是人生得意之事。”
肖雨又敬了一杯酒,白首微笑著說道:“其實啊,你那位吳師兄,要是行事不偏激,成就不可限量,世間之人要是真的沒了情意,與禽獸何異!”
肖雨為白首斟滿酒,白首輕聲嘆息:“唉……,一群天才中的天才,臨到大事發生,居然都智障了,匆匆忙忙畫地為牢,幾位大修士瞬間巔峰圍起的結界,如何破開,還讓我送信,出都出不去。”
“確實挺難的,要不是有外力相助,我進不來。”
白首眼色迷離,不過從他話語中,知道了當年的變故。
幾千年來,人族修士的貪婪,成了北地妖族的噩夢,這是兩族仇怨的由來,也是兩族之間最大的隱患,北地的妖皇還是比較睿智,極力維持了兩族的和平,要不然,早已經烽火連天了。
人族修士對妖族的殺戮,主要還是因為修行,妖皇解決兩族恩怨,特邀請中土有威望的山主掌門去卓洛山議事,如果不及時解決兩族的糾紛,早晚就要面臨戰爭。
妖皇尨夔真正是天縱之才,在議事前,苦心說服了北地各位大妖,在卓洛山行宮議事期間,妖族雖然與人族有爭執,可總的來說,還是有了進展。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正當大家準備誓約時,主持議事的妖皇突然臉上變色,匆匆召喚大家進入一秘地,在那裡,有為妖皇去北海邊冥想打造的傳送法陣,來送信的,是兩位妖皇侍衛,至於結果,肖雨已經看到了。
實情就是,極北之地,有魔從天而降,有大修士被魔化,有眾位修士以莫大法力結起結界,阻擋住了魔物的擴散,擊退了入侵的妖魔,而這方天地,同時也變成了牢籠。
最後留下在此料理後事的白首,也只留下一魂一魄,可沒有想到的是,他剩下的法力,根本無法與巔峰時相比,如何能出去送信,而且這結界看似無,卻是有,惟境界極高者才能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