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
荷蘭人除了攻佔上述兩個地方,在其他地方不可能立得住腳,軍隊也不可能在荒野上開荒種田,建立城鎮和道路,這完全不現實。
熱帶雨林地區不同於別的地方,新開闢的道路用不了半年就會被雜草掩蓋,雨水浸泡,困難比想象中多得多。
炎熱的氣候導致食物無法長久儲存,米麵都會因為潮溼悶熱的氣候生蟲變質。
這樣的一支登陸部隊,攜帶的給養必然會在一二月內用盡,必須依靠爪哇島源源不斷的補給,否則自己就會崩潰了,根本用不著浪費力氣。
若是他們來攻,我方正好以逸待勞。
雖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荷蘭人在沒有掌控制海權的情況下就倉促行事,料想無非就是形勢所逼或者權力鬥爭之類的原因,造就了這實實在在的一著敗筆。”
“老爺,您的意思是說……以其為餌,給荷蘭人放血。”
“不錯,具體的還要前方指揮官掌握。”
“我明白了,多謝老爺解惑。”上官雲飛也不傻,一點就透。
李福壽神情淡然的擺了擺手,揹著手走到書房的窗前,一把將窗戶推開了,意味深長的說道;
“隔著一層玻璃看世界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推開窗戶,才能真切感受到時代的脈搏跳動,風雲變幻。”
“雲飛受教了。”
南宮雲飛神情一震,雙手抱拳長長的一揖到地。
敵人恭手讓出主動權,吹拂著迎面而來的涼風,李福壽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
那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歡喜麻滋滋的傳遍全身,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最大的好訊息是;
終於逮到這條七嬸號巡洋艦了。
作為荷屬東印度群島皇家特遣艦隊的實力中堅,“七省”號地位毋庸置疑,是昆士蘭艦隊必須翻越的一座大山。
戰略上可以藐視它,但是在戰術上必須予以高度重視。
作為服役20年的老艦,“七省”號是最後一代船腰炮房佈局的蒸汽鐵甲艦,在船體腰部主炮房佈置有裝甲帶,加之換裝了三座新型239毫米大口徑主炮,沿船體兩側佈置6座120毫米副炮,火力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實力不容置疑,是一塊真正的硬骨頭。
“老爺,是否命令駐紮在科欽港的回國艦隊趁機突破封鎖?”南宮雲飛試探的問道。
“不,將這份加密電報原封不動發給科欽艦隊。”李福壽撫平了內心的激動情緒,揹著手走了回來,將加密電文交到了南宮雲飛的手上,語氣鄭重的交代道;“雲飛,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影響前線將領的決定,戰機和決策由他們自行判斷,實施。”
“雲飛冒昧了,請老爺恕罪。”
“諸葛亮事必躬親,鞠躬盡瘁,一番心血出師表中闡述的非常清楚,自古以來便是人臣典範。”,李福壽淡笑了一下,輕輕地拍了一下南宮雲飛的肩膀說道;“歷經幾個朝代也就出了一個諸葛亮,你我自嘆弗如,若無臥龍鳳雛天縱之才,又何必為前方將領預作謀劃,豈非徒增煩惱。”
南宮雲飛羞紅了臉,再次長長的一揖到地;“卑職受教了,軍情緊急,我現在就去給科欽艦隊發報。”
“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