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遊忙前忙後的斟茶,在廚房跑進跑出,還時不時搭把手,給女人幫忙拿個糖罐。
琀澧看到女人踮腳,伸長了手要拿架子上的管子,險些出聲提醒她,架子不太穩,他還沒有空加根釘子。
心裡沒頭沒尾冒出來的話,最後又咽回肚子裡,琀澧沒有說。
等女人忙完,把蒜蓉醬倒進木桶裡,灶頭熄了火,才擦著手走過來:“你們來了,琀澧,寐夜沒跟著回來。”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你的眼神感覺有點欠揍啊。”趙丞丞閒下來後,發現琀澧看自己的眼神變了,變得像他們第一次見面。
審視,疏離,冰冷。
她的話,琀澧很少不接,除非是鬧脾氣:“他怎麼了?”越來越奇怪的趙丞丞視線投向天君,天君猶豫張嘴,好幾次她以為他要說話,都沒聽到話出口。
嫌棄的白了一眼對方的傢伙,只好改問醉遊的人叉著腰,耐心不多的問:“你說,用最簡單一句話概括。”
“趙丞丞,神尊在三絕公被姜鳶邇中了忘情棄愛的蠱,他不記得你了。”醉遊語速極快,彷彿有人碾他一般,噼裡啪啦說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另外兩個男人也跟著神態一鬆。
琀澧去救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意思趙丞丞懂,還是什麼鬼忘情棄愛的蠱毒,這個趙丞丞也懂。
她胳膊搭在琀澧肩頭,側臉看他,調侃道:“你就這水平,讓人中蠱了?”
“姑娘請自重。”琀澧挪了挪肩,不願讓趙丞丞搭著。
趙丞丞示意醉遊讓開,她坐下後仔細端詳儀態清冷的人,他端著茶盞完事不過心的坦然,忘情棄愛啊:“琀澧,你真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
“寶珠呢。”
“亦是如此。”
男人回答時,抬眼與趙丞丞視線交匯 ,她從湛湛冷泉一樣的眼底讀到了冷漠兩個字,好,他真是不記得了,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趙丞丞心裡盤算著怎麼整他,身旁的三個男人也不由得閉氣等待。
她清了清喉嚨,幾個男人更加聚精會神盯著,趙丞丞換上一副說正事的表情:“琀澧,我懷孕了。”她說出口,在坐幾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有銅鈴大,特別是琀澧,他的表情最詭異,很想歡喜的揚眉,又強壓住上翹的嘴角。
變得不倫不類的端著。
“不過是陌弘騫的孩子。”趙丞丞毫不遲疑的扔出一個王炸來。
砰!
在她表明懷的是陌弘騫的孩子後,表情變扭的男人生生捏碎了手裡的茶盞,紅地藍釉的茶杯被人粉身碎骨,只餘下一手渣渣證明它來過。
琀澧震驚四座的舉動,就嚇到了只有天君、醉遊、藥王三個,她好整以暇的半掀眼簾笑看琀澧眼瞳赤紅,她調侃的環視幾個男人,特別看著藥王:“這蠱毒怎麼壓不住他拈酸吃醋啊。”
還以為真是忘情棄愛呢:“好了,我剛才開玩笑的,你想說什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