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數名飛龍騎士,還有他們的坐騎橫七豎八地躺著,他們的身上滿是一道道血痕,鮮血染紅了大片的道路,澤羅右手拿著他的劍,站在這些飛龍騎士當中,血紅色的劍刃上,一滴滴的血水正慢慢滑落。
飛龍騎士們盤旋在澤羅的頭頂,“保持現在的高度!注意警戒!在增援到來前,不要讓他離開就好!”飛龍騎士隊長下達了一個近乎最低要求的命令,他的鎧甲上全是一道道的口子,長槍的槍身上缺口隨處可見,他坐騎的頭上,有一根角被齊根削去,缺了兩根趾頭的右爪上,正不斷有血滴落到地上。
“怎麼?不敢下來了?”澤羅衝飛龍騎士隊長挑釁道。
“我承認,你很強,我可不想再讓部下們白白犧牲。不過,你再強,也只是一個人,等我們的增援部隊趕到,看你能殺多少!”飛龍騎士隊長笑道,這裡是戰場,不是擂臺賽,他可沒必要白白浪費手下的生命,反正只要拖延時間,直到增援部隊到來,他們就算完成了任務,一樣有功無過。
“增援部隊啊!確實是個大麻煩呢!可惜,我壓根沒打算和你們耗那麼久!”澤羅狡猾地一笑,收起劍,不再理會空中的飛龍騎士們,轉身跑向了路羽遙和諸葛狐。
“隊長,他收起武器了,要不要動手?”一名飛龍騎士問道,他的雙眼因為仇恨而泛紅。
“不!還是以監視為主!但他們要是想逃,我們拼了命,都要留下他們!”飛龍騎士隊長不想再浪費部下的生命了,幾次交手下來,他很清楚,除非上頭改命令,讓他和部下能全力和澤羅一戰,否則即使他把自己和整支部隊填進去,都不大可能活捉澤羅。
不過,飛龍騎士們小心地在高空監視,倒是合了澤羅的心思,他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諸葛狐和路羽遙身邊,“狐兄弟,你剛剛不是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一會兒就焉成這樣了?”
保護諸葛狐和路羽遙的護盾已經消失,諸葛狐面色蒼白,費力地說道:“少廢話,我現在基本是個廢人了,連走路都成問題,你帶上小公主殿下,趕緊逃!”
“我的小公主,這頭狐狸什麼情況?”澤羅疑惑道。
“他先前吃了燃燒潛能換取短暫爆發的藥,現在藥效過了,副作用顯現出來了。”路羽遙柔聲道,不知為何,同樣是這張臉,澤羅卻給路羽遙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澤羅搖頭道:“何必呢?你不怕永遠停留在A級嗎?”
諸葛狐豁然笑道:“哈!不吃藥說不定命都沒了,何況,我和凱瑟琳好歹受了黑薔薇家不少關照,總要保護好黑薔薇家的小公主才是,最關鍵的,羽遙是我的生死之交,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你倒是想得開!”澤羅拍了拍諸葛狐的肩膀,轉頭問路羽遙說:“小公主,我和那頭笨鴉拖了些時間,你恢復的如何了?”
“勉強可以一戰!要我轟掉天上那群蒼蠅嗎?”路羽遙召喚出“金烏灸舞”對準了天上的飛龍騎士,飛龍騎士們一驚,連忙分散開。
“不!不!不用!”澤羅壓下路羽遙裝備了“金烏灸舞”的手,“以我們目前的狀況,只怕沒幹掉他們,‘帝國’的增援部隊就到了,我需要你搞個大動靜!不用太大的殺傷力,但動靜一定要大!最好能讓天上那群蒼蠅,變成瞎子!當然,能波及到整座城市最好!”
“變成瞎子?”路羽遙的眼珠子轉了轉,收起了“金烏灸舞”,“你的意思是,要我釋放一個超大型的曳光彈?”
澤羅道:“你可以這麼理解,我想,三足金烏傳承的魔法裡,應該有類似效果的魔法吧?”
“確實有一個類似的魔法,比較冷門,但作為傳承魔法,我還是掌握了。”路羽遙說著,便準備釋放魔法,但澤羅卻叫住了她。
“等一等!”澤羅指了指地上的諸葛狐,“給她一根你的羽毛。”
“我的羽毛?稍等一下。”路羽遙乖巧地說道,她伸出右手,一團火焰在她的掌心上跳動,在跳動中,火焰的外形漸漸改變成一根羽毛的模樣,最終,火焰熄滅,一根黑色泛著淡淡金光的羽毛躺在路羽遙手中。
還不等路羽遙開口,澤羅便毫不客氣地拿起羽毛,遞給諸葛狐,“叼在嘴裡,要是掉了,那你唯有在這裡陪‘帝國’的走狗們玩個痛快了。”
諸葛狐大致猜到了澤羅要幹嘛,他接過羽毛,死死地叼在嘴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路羽遙。
對上了諸葛狐的目光,路羽遙柔和地說道,“他讓你叼著,你就叼著,我要去準備魔法了。”
諸葛狐點了點頭,但他的心裡頭滿是困惑,三足金烏之羽對路羽遙算不得稀缺的寶物,可好歹也是路羽遙的東西,怎麼這個澤羅一點不客氣,彷彿他才是羽毛的主任一樣?只是諸葛狐嘴裡正叼著羽毛,沒辦法開口,只好將疑惑壓在心中。
諸葛狐的疑惑,其實在目光相對的那一刻,就傳達給了路羽遙,但路羽遙自己也搞不懂,當澤羅來拿羽毛時,自己連半點抗拒的想法都沒有,就好像,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就好像自己的東西同樣是屬於澤羅的一樣。路羽遙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如此順從澤羅,是出於對諸葛狐的友情,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