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歪歪扭扭地順著大街疾行,天邊亮起一道曙光,一夜悄然過去,天大亮的時候,他們已經甩掉了喪屍大軍,凌柯將車停在路邊,暗暗鬆了口氣,不等他下車,他就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就一頭砸在方向盤上,喇叭聲刺耳地尖叫起來。
他身邊的張琪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扶正靠在椅背上,只見他閉著雙眼,似乎是暈過去了。
“凌柯!”張琪給他檢查了一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昨晚經歷一場大戰,又強行掙脫天神的幻境,此刻暈了過去,應該是勞累所致,她給他解開安全帶,對著窗外前來詢問的羅爾說道,“他暈過去了,幫我把他抬到後座吧。”
“好,他沒事吧?”羅爾好不容易將凌柯拖出駕駛室,然後和前來幫手的楚夕一起將他抬到了羅爾的那輛車上,張琪也跟了過去。
等將凌柯安頓好之後,他抬頭看著遠處的群山,回頭看向凌柯車後座上的青龍屍體,楚夕和他一樣,也看著那裡,羅爾咬了咬嘴唇,看向張琪,問道:“青龍怎麼辦?是帶回去還是找個地方把他葬了?”
張琪看了看兩人,又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凌柯,最後看向青青,說道:“青青,你說呢?”
青青道:“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他葬了吧,我們在這裡與他告別,回去給他和笑笑建個衣冠冢,讓他倆魂歸故里。”
“好,就這麼辦。”張琪點點頭,給凌柯掖了掖被角。
於是,眾人帶著青龍的屍體找了個有林蔭遮擋的土坡,將他入土為安,前方就是一望無際的樹林,陽光灑在林間,像是鋪了一層金黃色的被子一般,從青龍的墳冢這邊看過去,顯得既開闊又美麗。
不知誰先哭了,很快,在墳冢周圍,大家都落了淚,哭得最傷心的要數羅爾,他平常總是擠兌青龍,其實一點惡意也沒有,就是覺得他很好玩,總是一點就著,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就把這個冤家當成是真正的好兄弟,如今他不在了,羅爾心裡很難受,甚至比青青哭得還大聲。
青青抱住他的腦袋,對他說道:“別哭了,你這麼哭,我心裡更難受了。”
羅爾抱著她,此刻他倒沒有什麼非分的想法,只是想尋求安慰,他哭著說:“那小子太混蛋了,說走就走了,他是想讓我以後沒人吵嘴,想把我活生生憋死!”
青青不知為什麼被他說的話逗樂了,隨後抹了抹眼淚,說道:“笑笑走了,他一直萎靡不振,可能在他心裡,能替笑笑報仇,那樣就夠了,這次去殺了不少敵人,九泉之下見到笑笑,他一定也是開心的。”
“嗯嗯!”羅爾嘴一癟,抱著青青大哭起來。
其他人一個個上前跟青龍告別,然後大家站在墓碑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琴感到心口彷彿有什麼東西堵著一般,透不過氣來,他聽到青青對羅爾說的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何嘗不想幫純報仇,可是對方是純的哥哥,純臨死之前最後的心願就是希望他們不要再打架,他雖然臨走時放了狠話,可是真要他出手去殺豐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他突然有些羨慕青龍了,至少他可以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玄看著傷痕累累的眾人,提議道:“現在大家都需要包紮傷口,好好休息一下,不如我們去老宋那裡借宿兩天吧。”
張琪皺眉問道:“哪個老宋?”
“你忘了?之前凌柯和……和徐瀟在山裡救過三個人,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樹林裡,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
楚夕看了看周圍,道:“說起來,這裡我們好像是來過,劉烽,你記性真好!”
“啊,是啊。”張琪想起來了,她聽凌柯說過,如果那三人願意收留他們幾天那當然是最好,這群人除了琴和廖晨,幾乎個個帶傷,凌柯還昏迷不醒,他們確實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幾天。
於是,眾人收拾東西去投奔老宋,老宋正在打鐵,看到凌柯等人,趕緊招呼小齊和呂麗過來幫忙。
“抱歉,我們正好到這附近,所以過來麻煩你們。”張琪微笑著說。
“哦,沒事,不用客氣,你們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別看我們這裡不大,但是東西都齊全,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老宋看了看張琪,一開始剛見到她以及玄他們時,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又有喪屍竄過來了,後來聽青青他們解釋了一番,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