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走進去，站在辦公桌前，“虞醫生，我想知道小叔叔失明的原因，越詳細越好。”
“傅先生失明的最主要原因，是淤血壓迫到了視覺神經。”
虞蓉說著，拿出顱腦CT放在觀片燈上，手指在一片白色的區域劃動，“剩餘的淤血主要聚集在大腦枕葉，這個位置是視覺中樞，已經輕微損傷，手術是不能再做了，就看淤血能不能自行吸收。”
“自行吸收的機率多大？大概需要多久？我要聽實話。”
慕星看向虞蓉。
一雙漂亮的小鹿眼，看上去和以前一樣，像一汪清泉那般純澈透亮。
眼神卻分明變了，沉沉淡淡，隱隱帶著幾分壓迫感。
乍一看之下，與那人如出一轍。
虞蓉神色怔了怔，隨即斂著眸色道：“傅先生腦部剩餘的淤血麵積多大，按照我的經驗判斷，自行吸收的機率幾乎為零，但人體是很奇妙的，隻能說，一切皆有可能吧。”
慕星視線重新轉向CT，盯著看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可以施針，驅散淤血。”
小笨丫頭的針法傳承自那人，想來也該是神乎其技，但虞蓉從未見過她施針救人，提醒道：“慕星小姐，傅先生腦部淤血的情況很複雜，稍有差池，就不僅僅是永久性失明那麼簡單了，還會危及生命。”
“我知道，所以需要虞醫生幫忙。”
慕星看著虞蓉，“你現在是最瞭解小叔叔腦部情況的人，我想麻煩你幫我做一個一比一頭顱的模型，我拿來練手。”
其實她對自己的針法很信心，但她不能讓小叔叔冒半分險。
她要萬無一失。
虞蓉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點頭答應：“好，但需要一些時間。”
“謝謝虞醫生。”
慕星道了謝便轉身離開，從頭到尾半個字沒提虞蓉跟蹤她的事。
虞蓉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恍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好像看不懂這個小笨丫頭了。
慕星迴到次別墅時，客廳坐著一位鶴發老人，一身藏青色唐裝，溝壑縱橫的老臉上呈現出一種灰敗的狀態，眉宇間卻頗有威嚴。
慕星不認識他，但認識站在他身後側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