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緒對太孫宮裡的女人們沒費過心思,也不喜歡收進來的女人心機太深,因為為了爭寵小打小鬧他只當她們天性使然,可若是心思多了攪的太孫宮裡不得安寧,他便容不得。
這會兒也一樣,搞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管是玉貴人還是齊常在,他都沒什麼好感了。
面對這樣的後果,玉貴人非常的不甘心和憤怒,她是新人裡唯一伺寢第二日就升了位份的,這是得寵的勢頭,所以她拼命的想要訴說自己的清白,想要太孫妃趙婧儀幫她說話。
但是沒有,趙婧儀沒任何偏幫,在濮陽緒說把兩人都帶下去閉門思過後,她還補充道:“此事臣妾會查清楚原委,再稟報殿下——”
“不必來報了。”濮陽緒懶得聽,沒那個功夫。
顯然鬧的場面上來這種事情他不樂意管,也非常不喜歡。
眾人心裡透亮,也有了章程,以後爭風吃醋鬧的再如何也沒必要找太孫主持公道了。
趙婧儀說不上這事好還不是不好,太孫不喜歡的事情,太孫妃嬪們就自然會少去做,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剋制的住的,越是不能明面上做,暗地裡反而會更加激烈。
“殿下,嬪妾身子不適,請求先行告退。”
沈汀年撿完了盤子裡所有的辣椒,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重新拾起筷子準備再吃的濮陽緒又放下了手,他名正言順的看向沈汀年,“去吧。”
沈汀年衝他拘了一禮,再衝著趙婧儀也福了福身子,便帶著碎燕出來了。
不少人都覺得沈汀年過分怪異了,打扮的這般招搖卻早早離場,她們可都巴不得能留多久留多久,最好是能讓太孫看見自己。
沈汀年走的快,碎燕就託著她胳膊走的也快,她預感的沒錯,此刻離得不算遠的長廊拐角上演著更出彩的一場戲。
玉貴人到底是年紀不大,沒能忍下這口氣,她也知道自己已經失了寵不能再惹事了,但是看著陷害自己的罪魁禍首,她的理智沒了。
兩人本是一前一後的走,拐彎的時候玉貴人突然停頓,後面跟著的人就猝不及防的停下,險些要撞在一起,齊常在位份低,自然要認錯,可沒等她抬頭,就被一股大力拉住了胳膊,那傷痕累累的細胳膊碰一下都疼,更何況是被人掐住。
她疼的失聲叫了一下,跟著她的侍女反應算快的,撲上來要解救,卻被玉貴人的侍女擋住了。
前頭引路的中官聽見動靜回頭的時候,四個人已經扭打在一處了,他是太孫妃宮裡的管事中官,本來就只負責送兩位回去,可管不住主子打架,他揣著手在原地看著。
女人打架真的可有意思了,掐來掐去,拽頭髮,抓臉……齊常在有傷又柔弱自然是打不過氣昏了頭的玉貴人,但是她的侍女卻很厲害,只被攔了一下就發力的把玉貴人的侍女推倒了,然後衝上來就不管不顧的拉住玉貴人的長髮,揪的對方連聲呼痛,玉貴人的侍女爬起來就加入了戰局,要救主子……她拼命的掐呀抓呀齊常在的侍女都不能讓對方鬆手,便也以牙還牙的去拽齊常在的頭髮……
沈汀年到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幅景象,兩位主子被各自的奴婢拽著頭髮喊疼,四個人擠在一處轉圈圈……
“打了有多久了?”
沈汀年問那看戲的中官,後者見到她已經換了一副面孔,唯唯諾諾的求饒:“回沈婕妤的話,有一會兒了,奴才……奴才正要去拉架,可是奴才又不敢得罪了兩位主子……”
沈汀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大殿內正熱鬧著,你也不好去攪擾了他們的興致,索性就等著她們打完。”
“奴才不敢——”
“行了,去喊兩位大力嬤嬤來拉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