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蹙眉,想著應該不是來她這吧,也有可能是去太孫的書房。
“小田子,沈婕妤起了嗎?”
然而徐肆那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她的預想。
沈汀年給碎燕使了個眼色,然後往妝臺前坐下,“先梳頭吧。”
這檔口也不好再換衣服了。
碎燕忙走出去應對徐肆,而菁菁和菲菲兩人迅速上前來,一個梳頭,一個上妝。
“喲,碎燕來了,你主子呢?”徐肆一進來花廳帶著笑,熟絡的語氣教人很容易放鬆。
碎燕也笑,她容顏不顯,但是笑起來同徐肆一樣,有幾分喜慶勁兒,“還在梳頭呢,徐公公來是有什麼吩咐呢?”
“沒吩咐,沒吩咐,奴才哪敢吩咐主子。”徐肆朝著臥房方向開的口,聲音不算大,但是隔音不好的後罩房,聽得一清二楚,他走近碎燕跟前,好像要說貼心話,“是這樣的,殿下連日來可都沒睡好,這做奴才的就得給主子分憂,你說是不?”
碎燕若有所感,笑容更深,接茬道,“那是自然,尤其是公公這樣貼心的,勢必會為主子解難分憂的。”
“就是這個理,所以呀,奴才昨兒個給殿下提了個主意,下元節皇城內外熱鬧的很,你說這樣的節日不去看看,就是浪費了,聽說城中的所有河道都會放水燈,煞是好看呢……”
徐肆先是說了一通皇城裡的熱鬧,最後才提了正事兒,“殿下祭祀完巳時末,馬車已經在西華門口候著了。”
碎燕朝著臥房的方向眨了眨眼:我家主子也去?
徐肆點了點頭:去。
碎燕感激道:“奴婢這就同主子說。”
徐肆退到門外去等了,也是為了給她們說話的餘地,不然張口就聽見了聲音。
“主子,還換衣裳嗎?”
寒莓重新拿了一套首飾進來,因為一些珍貴的首飾都是鎖在庫房裡的,單獨存放在特製的妝奩裡,梳妝檯上能放的東西有限,都是些尋常戴戴的髮簪,玉鐲。
沈汀年懶得折騰,就搖了搖頭,看見她挑選進來的銀製鎏金點翠頭面,首飾上鑲嵌了白玉,碧璽,珍珠,松石等多種寶石……這應當是上次太孫賞賜的首飾裡最華貴的一套頭面了。
見她看著自己不說話,寒莓有些心裡沒底,“主子,奴婢是覺著今日的衣裳若不用這套,其他的都壓不住。”
穿戴就是講究多,頭重身輕,身重頭輕都是不合宜的……沈汀年妥協道:“少插幾根,我感覺脖子已經開始酸了……”
一句無奈的話逗得幾個小姑娘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