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有半年時間,葉榮一度差點熬不過去,直到葉家老夫人臨終前一巴掌把他打醒了,葉家男丁不興旺,一直靠著老夫人掌權經營,如今她這一走,整個家能挑大樑的男人還只有這個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大少爺。
他終於從渾渾噩噩中脫離,開始休養身體,雖然依舊掛念沈汀年,但是為了能把家撐起來,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
本來他還打算等自己徹底好了,葉家也穩定下來了,就再去沈家尋沈汀年,憑著自己的能力和真心,求得她願意嫁他。
靠著這個念想還真的有了很大的起色,然而沒想到大,選的訊息傳來,沈汀年成了待選秀女。
葉榮大受打擊,卻還苦苦期盼沈汀年能落選……結果自然是沒能如願,沈汀年入選了。
這個訊息徹底打垮了他,一蹶不振,病如山倒,就在這個時候葉家的女人站起來了,葉大小姐和葉二小姐順利入選,雙雙進了太孫宮,葉榮的姨娘,也就是葉詩的母親掌了葉家大權,把搖搖欲墜的家支撐住了。
聽完這一整段過程,濮陽緒面色有些冷,沒有說話。
江科知道這必然是不高興到了極點,才會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葉夫人,還請起來吧,這事……”江科絞盡腦汁勉強道,“就算殿下容許沈婕妤回家探親,沈家也不會讓她與外男接觸,更何況,我想沈婕妤必然自己也不會去見葉榮。”
沈清巖哭的更兇了,剛才訴說葉榮一病不起她就已經泣不成聲,說實話,若不是她這般痴情模樣,江科都不會說這段話。
濮陽緒轉身就走,才跨了兩步,沈清巖驟然喊道:“殿下,我知道沈汀年的一些事情!”
“你說什麼?”濮陽緒停下腳步,語氣裡不帶任何情緒,但是沈清巖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惡意,以及他微微眯眸看向她,不,不是看她,是蔑視她。
沈清巖唇哆嗦的厲害,聲音也小了:“你們找瀋河應當是問沈汀年的事情吧?前段日子瀋河派人去西塘查探沈汀年的底細……還收集走了許多沈汀年的畫作,她打小就會畫畫,沒人教她……”
畫作……圖卷?濮陽緒和江科同時想到了。瀋河第一回見圖卷就露出異色,當時濮陽緒只問了一句倒沒有多想,而第二天江科就跟他說瀋河留在京城可做些後援工作,他也沒有在意就應了。
後來江科去信問詢瀋河有沒有查到圖卷的線索,收到的回信卻讓人失望,並沒有進展,因為他們此行所有舉動都要向濮陽緒稟明的,所以濮陽緒也知道他去信回京過,直到他們像何先生預言的無功而返,在回京路上碰上了琮王府的管家親領商隊趕路回京。
更巧的是他們當中有人去過西蓮山,被濮陽緒一行人中的謀士何先生認出來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敏銳如濮陽緒瞬間就把瀋河,琮王府,西蓮山聯絡在了一起……於是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琮王,沒找到,琮王趕在九月初回京然後又馬不停蹄帶著琮王妃出門遊玩去了。
事出無常必定有妖,濮陽緒調轉馬頭就衝著沈府來了。
濮陽緒回頭看向江科,後者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勉強的笑,剛才他們在瀋河的書房問及圖卷的詳細,瀋河卻還是說自己不知情,愧對太孫殿下……
“你如何知道瀋河在查這些事?”江科沒忍住問道,瀋河做事不該這麼不小心才是。
沈清巖見他們比剛才聽的認真,知道自己賭對了,心下一鬆,“我父親寄了信告訴我,在我們那種小地方,多了個外地人立馬全村都知曉了,他打聽了什麼自然馬上就傳到族長那了。”
沈清巖和沈汀年都是沈氏老家的旁支,但兩人也是真正的堂姐妹,倒是與京城沈家的其他人親緣關係隔得遠些,當初也是一起進的京,這些年雖然一個在書院,一個在沈家後院,但是關係其實還可以,這個還可以是沈清巖自己認為的。
事實上沈汀年就是因為她也是西塘出來的,才會每次被她騷擾的時候沒有趕走她。
後來沈夫人李代桃僵把沈清巖嫁給葉家,沈汀年還為這個事情同沈夫人吵過一架,吵完了沈夫人才告訴她,是沈清巖自己樂意嫁的,搞得沈汀年十分尷尬,沒再管這件事了。
“只要是沈汀年的事情,我肯定比瀋河知道的多——”
濮陽緒冷笑一聲,這下是真的甩袖而走,那方向是他們來的前院。
江科衝兩位侍衛使了個眼神,也急急忙忙跟上去了
沈清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靠近的侍衛一掌拍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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