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雞腿吃完,濮陽望霓吃累了,一抬眸就對上他的眼睛,白啟言忙側頭看向別處,乾咳了一聲,“你,你嘴角沾到了。”
濮陽望霓嚥下嘴裡的肉,抬起右手,手指輕拭過嘴角,沒東西,又換了左邊,還是沒有,“還有嗎?”
白啟言飛快的掃了她一眼,“沒有了。”
“哦。”濮陽望霓眯了眯眼,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低頭繼續吃雞肉,只是嘴角時不時翹起來,想笑又忍住的樣子。
白啟言空著的那隻手握成拳,背在身後,臉頰更燙了。
“我吃好了。”
撐得肚子都圓了的濮陽望霓退回石頭上坐著,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
當她看著被自己啃剩下的小半個雞胸膛入了白啟言嘴裡時,她不由得目瞪口呆,只是也餓的前胸貼後背的白啟言只顧著吃也沒有發現。
整個山雞最好吃的都入了她的肚腹,白啟言吃完雞胸膛,把她吃過的雞腿上剩餘的肉吃乾淨了,又把雞脖子和兩隻雞腳也啃了……這也只吃的勉強三分飽,他丟下最後一塊雞骨頭,抬頭往濮陽望霓看去,便見她一臉的怪異之色,對視一瞬,她就飛快的轉過頭去看天,看地。
這麼看都怎麼不自然。
以前她用膳剩下的東西都會賞給宮人們,但是那都是沒有碰的,上等的吃食對伺候她的宮人們而言是賞賜。
絕不會有人吃她……吃過的,他也不嫌……不對不對,她也絕不會給旁人機會吃她吃過的……可現在,總不能叫白啟言吐出來吧,濮陽望霓越想越想掩面。
白啟言何其聰明,很快就猜到了,尤其是濮陽望霓時而咬牙,時而抿唇,似乎在努力的平復什麼……他看著她的唇,扭過頭,臉也徹底燒起來了。
他從未如此清晰的認識到,這獨處也是一種折磨,他要盡全部的力氣和理智剋制住自己,他怕……他也成了擒獸。
氣氛突然就安靜中透著古怪,古怪中透著尷尬,尷尬的又有點曖昧。
大抵是受吃雞事情的影響,到了傍晚,濮陽望霓要去海邊洗澡時,不僅要求他離遠一點背過身去,還要用布條矇住眼睛。
白啟言不敢不蒙,還照著她的指示坐著,夕陽的金輝落在他身上,平添了許多溫柔。
濮陽望霓尋了一個大礁石,躲著它後背除了衣服,悄悄的入水。
天很藍,水很清澈,還好是夏天,若是冬天這個荒島她一天都待不下去。
每天只有這段泡在水裡的時間是最舒服愜意的,但是她不敢貪戀這份輕鬆。因為白啟言告訴她說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危險,這海里什麼東西都有,萬一被不明的東西咬了,恐有性命危機。
濮陽望霓很快就洗好了,上岸時,一手攏著頭髮,一邊披上了衣服,就這一分神,腳下踩到一個軟軟滑滑的東西,她低頭一看,清可見底的水底一條黑色的海蛇被她踩住了尾巴。
根本不及她反應,海蛇就咬住了她的小腿肚。
“白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