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沈汀年看著他,那曜石般的眼眸是她最熟悉,和夢境裡如出一轍的深邃,好像他看她已經不是一日,不是一世,是生生世世那麼久。
從什麼時候起,她只要對上他的眼眸,所有情愫都被牽動,連心臟都似承受不住這激烈而緊縮抽動,一下又一下。
分別之日起的不安和焦躁在被他緊緊的抱著時化解,對上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和溫熱的體溫,熨帖的她想哭。
太開心了。
濮陽緒穩穩的擁住她,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卻發現手有些髒汙,剛才砌牆弄得,只好作罷,轉眼掃了一圈,發現已經成了焦點,他忽而有些不好意思:“年年,我們先回去。”
沈汀年也是後知後覺,濮陽緒身份特殊,本就惹人注目,現下又同她……
一刻也不想耽誤,濮陽緒直接抱著沈汀年上了馬,白馬玄風先前也被迫載過兩人,對沈汀年也不抗拒了。
兩人共乘一騎,沈汀年順從的跨坐上去之後,還沒坐穩,腰立馬被環住,濮陽緒胸膛緊貼著她背脊,兩隻手不去扯韁繩,反而提著她腰往上,幾乎是坐到了他身上。
“你……”
“這塊馬鞍太硬了,你坐著不舒服。”濮陽緒臉貼著她耳側說完,又好像正人君子一般挪開。
沈汀年動都不敢動了,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好在玄風跑起來很穩——唔,她這才誇完,這馬就跟地上有釘子一樣,左顛一下,右顛一下,她驚得只能扭著身子雙手抱著濮陽緒的腰。
馬跑得越不穩,她抱得越緊,濮陽緒心裡頓時美滋滋的,就像從頭到腳都灌注了力量,渾身是勁兒。
“不是回府嗎?”
濮陽緒心裡正美著,語氣也輕快,“對呀,不回琮王府了,人多。”
沈汀年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們在走出城的路,她剛才就是坐著馬車從這兒走的。
“你在城外有宅子嗎?”
沈汀年話音未落就感覺腰被不輕不重的捏了下,濮陽緒的吐息癢癢的糊在她脖頸,“沒有。”
“那……那要去哪……”沈汀年被他弄的身子發顫,聲音都抖起來了,這大白天的,還能瞧見過往的路人,沒有幃帽遮掩,她的臉和脖子藏不住,熱熱的。
沒有聽到應答,沈汀年覺得心跳越發的急促,呼吸也是,同時也感覺到後頸果露的肌膚傳來濡溼的觸感,然後是微妙的輕疼……好像被人添了一口又咬了一口。
“騎……騎馬呢,別鬧……”沈汀年從頭麻到腳,下意識的把臉埋下去,才一貼到他胸口……心跳聲特別清晰,也特別快——這是她聽到的最安心和幸福的躍動。
濮陽緒“嗯”了一聲,抽出手來扯著韁繩轉了彎,從岔路口偏到小路,然後越跑越往上,馬開始跑的歪歪扭扭。
識途的好馬承受著不該承受的一切,強撐著把主人帶到了地方。
半山腰上的一處別院,離北峰城近,是方便濮陽緒去駐軍營地練兵回來歇腳,二則地方隱秘,他要是召見什麼人可以約在此處,在琮王府多有不便。
眼下空無一人的院子迎來了一對人兒。
沈汀年在身體失重時猝不及防的睜開眼,屋裡的視線不那麼明亮,濮陽緒的臉也是背光的,半隱在暗中的輪廓俊美的讓她有種虛浮的不真實,他的眼睛帶著灼灼亮光,亮的能攝走她的魂。
沈汀年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手指輕輕的撫上他的臉,她身體軟的使不上勁,心裡也軟的一塌糊塗,他眼底直勾勾的能化為實質的谷欠望,燙的她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