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多麼想他啊,可這座小鎮離西蓮山那麼近,他卻離她那麼遠,無論她如何呼喚,哭求,他都無法回應她。
察覺到沈汀年情緒又到了崩潰的邊沿,虞司藥立馬生硬的轉了話題,“今日我又找到一些線索,夏夏在蓮山城裡也搞出了不小的動靜,應當是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因為全城戒嚴,禁止出入,他也被困在城裡……”
果然說起濮陽予安,就轉移了沈汀年的注意力,她強忍著悲傷,紅著眼眶望向虞司藥,“暗部的人已經都到他身邊去了嗎?”
“是的,他們索性都接上頭集聚一處了……”
開戰在即,邊城的氛圍一日比一日緊迫,大周軍隊從駐紮的三十里外一點點的挪進,過了十日,就到了蓮山城十里開外了,後來蓮山城內的西戎人就開了城門迎戰。
西戎兵馬比大周的要強壯,這是因為西容人長得就高壯,連女人都要比大周女人要高挑,他們養的馬也非常的彪悍,這大概跟西南邊疆艱苦的環境有關係。
烏泱泱的一大片西戎士兵,他們用的彎刀,而大周將士是長刀,長槍,長矛鐵盾,兩軍對上涇渭分明。
步兵在前,騎兵在後,重器械的兵士在最後。
西戎人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大周的軍隊卻遲遲不進攻。
就在這樣戰事緊繃的如同箭在弦上之時,第二日,蓮山城內的北邊陷入了混戰。
兩方高聳的山坡,中間是個內陷的谷底,裡面是廝殺計程車兵,坡上是高高在上的西戎大祭司,他騎在馬上好不威風,似乎對剿滅這股小叛軍非常的得意。
眼看被圍困的叛軍越來越少,另一邊坡上高樹下隱藏的一支十來人的小隊伍的頭領搖了搖頭,“真沒用,還以為這群大周人能讓大祭司下場——”
他話還沒說完,叛軍中有一個黑衣人突然從谷底飛縱而上,直撲向坡上的西戎大祭司,他去勢又急又快,不等左右的護衛出手,手裡的利劍就飛快的斬下,騎著馬的大祭司人還沒動馬先慌亂的揚起蹄來嘶鳴,竟把人就這麼甩下了馬,反倒避開了襲擊者的致命一擊。
可重重的摔下馬的大祭司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這一摔之下他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形容狼狽的無聲哀嚎,躺在地上一抬手才發現自己手上筋脈凸起,泛著黑色絲線——隨著黑衣人落在他身邊的同時,原來大好的日頭忽然被烏雲遮蓋,天氣陰沉下來。
“都住手,看看我手上的是什麼!”黑衣人高舉手中的黑色令牌,“這是聖主手令,見此令如見聖主。”
不說四圍茫然無措的西戎將士們,連大祭司本人都睜大了雙眼,他看著那枚手令,用西戎語對天喃喃:“聖主在上,聖主保佑……”
卻說不出下一句就斷了氣。
###
從西蓮山到西戎國都是穿山越嶺,沒有太多的平坦大道,幾乎都是蜿蜒的山路,商隊入城的時候,城門口計程車兵也只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因為商隊中的人都是西戎面孔,他們一掃而過,越過趕車的車伕,到了馬車的側面,掀開車簾往裡頭看了看,只一眼就看見車內人,目光澄淨的如天上的雪水,一張宛若謫仙的臉,粉雕玉砌,是一個貌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