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沸沸揚揚的雪花落在身上很美好,但是沈汀年還是很擔心——濮陽緒在她的心裡已經成為了一個貴如生命的花朵,很脆,她隨時隨地都想護著。
“再等等。”濮陽緒其實並沒有認真看天看雪,他只是看她,眼裡心裡,最美不過眼前人。
“那,戴上帽子好不好?”沈汀年揹著他朝不遠處勾了勾手,很快,阿蒙就送來了沈汀年早就準備好的帽子。
濮陽緒在她撲騰著要給他戴的時候,扶著她的肩膀託高。
“好了。”沈汀年順勢投入他懷裡,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你沒有戴。”濮陽緒一隻手遮著她頭頂,雪花落在他手背涼涼的。
沈汀年微微眯眸,“我想就這樣,讓你看看我白頭髮的樣子。”
濮陽緒聞言慢慢的拿開了手。
他的頭髮其實沒有全白,沈汀年也並不覺得有損他的形象,因為不管他什麼樣,在她眼裡都是最俊美的。
她永遠記得初見時,他的樣子。
聽說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大多是初見就在潛意識裡勾勒了定型。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日久生情,那最初的印象,和好感卻取決於一瞬。
“你還記得那年甄秀殿嗎,你看見我的第一眼,你在想什麼?”
濮陽緒當然記得,“我在想,這個女人好大膽子,竟然勾引我。”
“……”沈汀年拿手速戳他胳膊,未語先笑,“也不算錯,我是真的,想留下來。”
濮陽緒也笑了,雪落的慢,時間也好像在靜止。
“你為什麼選中我?”沈汀年好奇的問,覺得不單是因為她的問題。
“你長的最美。”
“你也太言簡意賅了。”沈汀年嘟囔著說。
顯然是不喜歡這個理由。
濮陽緒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有很多說不清的原因。”
“隨便揀一兩個重要的。”沈汀年偏要為難人。
半晌之後,他說:“見了你,眼裡看不下別人了。”
沈汀年咧開嘴,看著他的臉,“真的?”
濮陽緒低頭看她,似有漫天的星星在她眼裡閃爍一樣,勾的他七葷八素。
“真的。”
沈汀年笑彎了眼,頂著半白的頭,認真的信了:“我也是。”
如果與你同淋雪,是不是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