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算找到你了,小皇子晚上不吃飯還鬧著要玩,現在都不肯睡……”
一聽燕熙堂來傳話的中官的話,錢田就知道沒批完的摺子終究是要空等了。
濮陽緒進燕熙堂的時候,湛哥兒果然沒有睡,滿屋子亂丟的都是他的玩具,被他抱起來之後,還嘎嘎的叫著,等進了內室,看見沈汀年在卸著頭飾,鑲嵌的都是紅寶,正是他讓陳落從私庫裡取出來的北戎進貢的那套頭面,稱不上價值連城,但是絕對普天之下唯有這一套。
“啊呀!”
湛哥兒鼓足了勁兒發出了很長很響亮的一聲尖叫。
“……”濮陽緒皺著眉頭看著他咧著嘴,一個勁叫著,十分的頭疼,“這是怎麼了。”
“今天叫了好幾回了,問過御醫還有乳母她們,說是正常的,”沈汀年披散著長髮,轉過身來,也看著湛哥兒,一臉無奈,“是要開始說話了,他只聽到我們說,自己卻不會說,下意識的會焦慮,喜歡尖叫,午膳後吃飽了叫的把自己累才午睡的。”
之後濮陽緒就忍著耳朵要廢了的聒噪,抱著尖叫娃哄了好久,把自己又累到的湛哥兒,可算呼嚕呼嚕的睡了。
然後,沈汀年不明所以的被他拉著,面對面盤腿坐床上。
“年年,這樣下去不行啊……”
濮陽緒決定要正式探討一下尖叫娃——湛哥兒的問題。
沈汀年想了想,“確實要想想辦法。”
“你也覺得是吧?”濮陽緒斟酌著,極其勉強的問,“要不……”
“我們再生一個?”沈汀年試探的接下來話茬,望著他的一雙眼睛透徹又清醒,“孩子多了,他們就不會打孩子主意了……”
就這麼一個獨苗苗,確實遭人惦記,要是有七八個孩子,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濮陽緒嚥了咽口水,剛要脫口的“遷宮”二字咽回去了,他極力平靜的又下意識的重複道,“再生一個?”
“兩個?”沈汀年以為他覺得太少了,狠狠心就決然道,“最多三個,不能再多了……”
“……”濮陽緒不知道為啥覺得心口刺啦刺啦的疼,這個女人就是這樣不按常理出招,一不留神就給他心上來一下重力砰擊。
“怎麼了?一副受打擊的樣子,難不成你還不樂意啊。”
沈汀年完全沒有懷疑他另有想法。
“我這是感動!”濮陽緒忙解釋起來,“你這什麼眼神,我感動的心一抽一抽的,馬上就要撅過去——”
“瞎貧嘴!”沈汀年伸手去捏他的嘴,盤了一會腿嫌累,就坐不住的往他身上撲過去,“今天干什麼去了!一下午去哪了,老實交代清楚……”
“我能去哪呀……有你們母子在我哪兒去不了。”濮陽緒抱著軟乎乎香噴噴的沈汀年,什麼都不想了,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她,“別的就不說了,免得你太得意猖狂,反正我是被你咬的死死的。”
像是野生的狼,叼著自己的肉,死也不會鬆口。
沈汀年被他禁錮的沒法子捏他了,就索性放鬆了身體軟綿綿的窩在他懷裡,一口牙咬在他的胸口,隔著單薄的底衣也沒咬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