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冉今年三十歲了,是真正的歲月沉澱的沉穩謹慎,行事低調,對任何人都溫潤有禮,短短進門到見到沈汀年的時間,鎖橋都被要被對方的笑容搞得神思飄飄了。
“微臣白飛冉參見貴妃娘娘。”
白飛冉禮數周到,目不斜視只看著自己前方的地板,待沈汀年開口後才站正了。
“此白非白”
“衷心不改”
一問一答,十分的流暢。
沈汀年勾唇淺笑。
那笑容清淺的若有若無,卻是美極,他走了一下神想起了近幾年傳的京城第一美人是個樂坊的歌女,入京之後不久,他就花了些功夫把人弄到手,睡了一覺發現比那水上浮萍還飄,一點沒滋沒味。現在那歌女整日的要死要活纏著他,甚至不惜倒貼資財要贖身侍奉他,哪怕做個沒名沒分的外室。
再對比眼前人,怕是不及三分顏色,女人真正的美絕不是空有其貌。
白飛冉慣性的摸著腰間佩劍,卻摸了個空,原是進燕熙堂前就被解了劍,他下意識也端上了笑容,只是他的笑容太過廉價,是路邊的乞兒都能得到的,所以一瞬又收斂回去了。
“本宮也是近日翻閱了一些閒書雜記,才曉得些陳年舊事。”沈汀年從沈家密室帶出來的賬冊和雜書可是一筆非同尋常的財富。
白將軍的白是沈白的白,是當年的沈白為了防沈門覆滅,而留的後路。
換言之白飛冉也是沈氏後人。
“微臣還以為要再等些年頭,才有機會告知身份。”
白飛冉有想過是不是假死遁逃的林墨告知了沈汀年他的身份,但是現在聽沈汀年的意思,並不是這回事。
“本宮也認為你現在不是好的時機承認。”沈汀年開口是試探,所以聽到他的回答才會笑起來,“本宮可不能保證今日的談話不會落入皇上耳中。”
皇上用他是因為在建鹽城拔除販賣私鹽的事情立了功。後來還因緣巧合的摻和進了林墨的事情中,如今反過去想,怕是他這個監工目的不純,林墨的成功遁逃他也有故意放人的嫌疑。
事實上沈汀年猜到了一半,他確實洞悉了林墨的逃生計劃,但同時他也暗中動了手腳,叫林墨斷了腿,那巨石砸下去膝蓋骨都碎了,再無可能恢復如常人。
“因時而異,沒有一樁成功的事情是不冒險的,娘娘也知道沈家現狀,要想破局,微臣願效犬馬之力。”
白飛冉笑著,神色認真。他冒險斷送了林墨卷土重來的機會,也是為了今時今日能成為沈汀年真正的暗器,若是林墨那個瘋子在,一切還真不好說。
有他在暗處,與瀋河在明處,一動一靜,沈汀年居中排程,他日她就是失寵了,也能借勢翻身,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以小皇子為中心建立起屬於他們的‘勢’。
“其他事情本宮也不管,但是小皇子的所有事情,都必須要謹慎而為。”沈汀年就是他們船上的那面旗,大家同舟,掌舵的也不是單單一個人。
“另外今日傳你來。是要問問瀋河被狀告的事情,其中有一個錢姓婦人……”
沈汀年只提了個開頭,白飛冉便曉得後文,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