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葉少出現,她就冷眼旁觀,也是到了這一刻,親眼看著他被推倒在廣木上,才無聲的抿唇咬牙。
沈清巖嫁給這種人也是——可悲。
“等等……我還有事——”
他話未完就頓住,花葉衣杉半解俯身看他,柔若無骨的手在他胸口來回的滑動,“我知道你要趕時間回去。”
她噙著笑靠近他的臉,輕柔的移到他耳邊,“時間尚早……”
廣木上的紗帳時而飛揚,加之屋裡漸暗,如此掩映下的一幕分外……刺眼,沈汀年垂眸:“嘔……”
五臟六腑都揪在一塊似的,洶湧而來的噁心感,縱使她飛快的捂住了嘴,也沒壓下一波波的乾嘔,她手腳冰涼的推開了內間的窗,從二樓跳了下去——
“噗通……”
“什麼聲音?”
葉少聽見聲響,自床上坐起,半趴在他身上的花葉跌至床側,她笑嘻嘻的重新隴上他的肩頭,“雅居後頭是小潭湖,大抵是有人受不了投了湖,你知道的,海棠居的女人,命比石頭賤……”
花葉自後覆上他的背,葉少緊皺的眉緩緩舒展,眼神在清明迷離之間掙扎。
她雙手依舊在他身上游走,嬌嗔,“真是心冷,我都這樣了,你卻半點反應沒有……”
然而偏就這個動作,葉少呼吸終於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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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你沒事吧?”
花葉的侍女從潭邊把沈汀年拉上去,想不通這人怎麼從視窗跳下來,嚇了她一大跳。
“告訴你家姑娘,她請錯人了,要嫁給葉家的人不是我,白費了一場戲。”
外頭就傳定的是沈家姑娘,而沈清巖待價而沽,沈家不到最後也沒有放出確切的訊息。
這一耽擱沈汀年趕不及書院關山門前回去了,只能改道回沈府。
卻不知這一臨時的決定給自己帶來一場災難。
跟著她前後腳進門的錢嬤嬤也是才從海棠居回來,兩人冤家路窄撞了個正著,而沈汀年並不知道她進海棠居被潑的一瓢水就是錢嬤嬤的傑作。
追溯起來,沈汀年對錢嬤嬤的厭惡是從她把自己帶離沈氏老家,帶進京城開始的,而錢嬤嬤對她的不喜是從她忤逆叛逃的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
“站住!”錢嬤嬤堵著她回自己廂房的路,冷笑著吩咐自己的隨從,“把她帶到我房間來。”
沈汀年十分警覺的往後退,“錢嬤嬤,你最好注意身份,沈夫人已經讓我可以不聽你的教習課——”
“那你是要我告訴夫人,你剛從海棠居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