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一晃而過,濮陽緒下午還有事情要處理,便允司農官員所請。
皇上要走,其他人卻也沒有立刻就走,還在埋頭苦幹,濮陽緒只帶了幾名護衛,江科隨同一起,御駕回城,沈汀年剛踏上馬車,她突然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車旁正跨上馬要走的濮陽緒。
“皇上!”她從馬車上跳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帶我一起去!”
濮陽緒略顯驚愕,隨即安撫的衝她笑了笑:“不要鬧,回宮等我回來。”沈汀年見他如此神色,當即廢話不多說,拉著他的手臂一使勁,踩著馬鐙往馬背上躍,整個人就趴到了他的背上,“你把我甩下去試試?”
說著雙手鎖死在他腰間,整個人都黏牢了。
“……”濮陽緒從未覺得沈汀年是個胡攪蠻纏的女子,她的異常,讓他另做了一番思量,“真拿你沒辦法,等到了地方,千萬要聽話,不要亂跑,聽見了嗎?”
“嗯。”沈汀年乖乖的點了點頭,還拿手扣了扣他的腰帶。
濮陽緒帶著她率先騎馬而行,江科領著護衛在後頭,月朱等隨侍在馬車旁乾瞪眼,最後只能先行回宮。
快馬回城後一行人來到了京城的興盛酒樓,濮陽緒徑直帶著她去了頂樓一間雅房換衣服,雖然沈汀年是臨時要跟著他,但是隨行護衛辦事十分妥帖,她的衣服自然也備好了。
沈汀年已經很久沒有自己給自己穿衣服了,裡三件外三件的折騰好一會兒,她出來時,外間卻不見濮陽緒身影,桌上有茶水點心,窗外可以看見京城主幹大道。
沈汀年許久沒有見這樣繁華而有人氣的景象,一時也不急著去尋人了。
正看著人來人往,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頭開啟了。
濮陽緒穿的是色調莊重、低沉的深衣常服,他大步走進來自個兒入座,沈汀年執茶盞的手慢慢回落,籠罩而來的男兒氣息,霸道強勢,任誰都無法忽略其存在感。
跟著濮陽緒出來的江科也被允許入座,他微微斂目,看著坐在窗前的沈汀年,那雙清靈明亮的眸子,無盡柔美的風華,雖然不是看著他,卻依舊讓一個正常男人心生動盪,察覺到他的目光,沈汀年側著臉並未回眸,只是給濮陽緒添茶,好似室內沒有其他人。
“來,喝茶。”
沈汀年燙杯倒茶,行雲流水,自己先抿了一口,最後遞給濮陽緒,他一昂脖子灌了個底朝天。
飲畢,兩人對視而笑,沈汀年明眸如月,眉眼如畫,她笑時目色中有水色瀅瀅,濮陽緒的感受是江科這等外人難以體會的,她的神態似印燙而過他的心一樣,自古有語,情人眼裡出西施,他早已體會了,心若喜之,一言一笑無限美。
江科被兩人之間無形的氛圍隔絕在外,便不由主動開口,“正好是飯時,不若在此用膳,興盛酒店的菜色還是不錯的。”
沈汀年對江科是有些許印象的,能在皇上面前淡然處之,還安排行程,兩人之間的關係甚好,她終於側頭毫無顧忌的,大大方方的將他打量了一遍。
江科書卷氣質,儒雅端方,擱在人群中也算出色,但此刻珠玉在前,當真不夠看。
她毫不掩飾的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看濮陽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