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所涉事,宮奴一律處死,有宮銜品級的羈押懲戒司,四品以上禁足罰俸。”
濮陽緒任由陳落抬著他的腳架到凳上,忍著被御醫清洗瘡口的疼痛,面無表情的吩咐完,又冷笑了一聲,“至於葉氏,還有那十二位新人,闢一處冷宮,先關進去……”
“慢著。”大開的門外傳來皇后的聲音,也不知是剛來就湊巧聽見了,還是站了一會兒。
她搭著齊嬤嬤的手進了門,只打斷了濮陽緒的話,也沒有接著說什麼,反而走近到御醫旁邊,瞧著濮陽緒的腳傷,臉色瞬間不好看,在她的記憶裡,濮陽緒不僅生病少,這樣重的傷也是沒有過的。
“母后,你怎麼來了……”
“坐著別動。”
濮陽緒剛一坐直就被皇后冷眼瞪了一下,她這強勢氣場,不說太子如何,屋內的人反正沒有敢喘氣喘出聲的。
御醫手腳都快了許多,重新上了藥,敷上紗布,麻利的處理完,跟著陳落出去的腳步那叫一個飛快。
而束泰這邊就進退為難了。
“你們先——”
“葉氏你要處置情有可原,但是那些新人……”皇后再度打斷濮陽緒的話,她往案桌對面坐下,齊嬤嬤接過宮侍奉上的茶,瞧了兩眼才遞給皇后。
濮陽緒皺了皺眉,不容置疑的反問:“母后覺得兒臣應當放任她們?”
“法不責眾——”
“今日可以法不責眾,明日她們是不是可以聚眾造反?”濮陽緒也反過來打斷,話語中甚至難掩怒火,“這些人年紀雖小膽子卻如此之大,她們敢殺兩個中官,目無法紀,敢謀劃刺殺沈婕妤,以下犯上,兒臣若容她們,有何面目去見——”
他猝爾住口,沒把沈汀年三個字說出來,但是皇后是什麼人,挑眼一看就知道他什麼心思。
這件事歸根結底的起因還是他同沈汀年鬧翻了,一氣之下把人關起來,才會給了葉氏她們可乘之機。
就是為了給沈汀年賠罪也要把事情處置漂亮了,更別提此事也的確犯了他的底線,牽扯的人再多他也絕不會手軟。
“總之,這些人一個都不能輕饒。”
說完,他給束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都退下。
皇后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而他們剛退出來,齊嬤嬤也出來,她同束泰等人不同還需要等太子眼色,反而她和皇后不用交流也知道該做什麼。
“束統領,殿下交代的事情,按理說皇后也無權干涉,但是呢,有件事需得說清楚,”齊嬤嬤靠過去,小聲的說了句,“春馳館的小主子,暫且不能動,因為……”
束泰聽的一驚,長吸了一口氣,最後不得不點頭應允。
“這事殿下尚且不知,他日若有怪罪,自有皇后娘娘為你說情……”
“如此,先謝過娘娘護全之恩。”束泰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夾在這母子二人——他想想都覺得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