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等了一等,見這人是真的幼稚到這地步,只好自己伸手要鬆一下了束腰的裙帶,出門著急,月朱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抖的,腰帶系的又緊又死,她快要被勒死了,誰知她才一動作,那邊就傳來筷子掉地上的聲音。
“沈汀年——你能不能讓我先吃口飯!”濮陽緒氣勢洶洶的奔過來,用力的按住了她的手,“竟然這般著急!”
“……”沈汀年張了張口,再也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跟開啟了關卡一樣,笑的越來越大聲,濮陽緒本就生氣,又見她這般大笑,簡直要氣死了。
“你完了,沈汀年!”
他奪過來腰帶的解開權,米且魯的用力一扯就把整根長錦緞帶抽出來了,沒了束縛的長裙從中往兩旁散,露出她裡頭帖身的一層薄紗底衣,沈汀年才要鬆一口氣又被他的臂膀箍著腰圈進了懷抱裡。
濮陽緒一隻手控著她兩隻手腕毫不費勁的用腰帶就綁了。
雙手不得自由後,沈汀年止住了笑,眼裡卻還是瑩亮的發光。
他俯身,一點點靠近,近到彼此呼吸可聞,她的臉映在他眼裡,這一刻才真的確定胸膛裡的心在跳動。一下快過一下,像極了陣前鼓點,越急促越密集。
沈汀年眨了眨眼,屏住氣息,緩緩地,緩緩地,往後挪,整個人彎成了一張弓,敵不動,她亦不動。
濮陽緒摁著她背將人收緊回來,壓制住,逼問道:“你就不能認錯?”
到底是先低頭的那個,濮陽緒既惱恨自己,又遷怒她。
沈汀年表情生動的動了動眉頭,“你說呢,我到底哪裡錯了……”
濮陽緒咬牙切齒,“你沒錯?你但凡要對孩子上點心,她能沒了?”
“你但凡在北峰城那次就對束家上點心,我能中毒?”沈汀年立馬反唇相譏。
“我那個時候——”
“我那個時候差點被炸飛了!”沈汀年聲音比他還大,顯然翻舊賬是女人無師自通的技能。
濮陽緒就知道說不過她,話趕話的氣急敗壞道:“誰給你膽子這麼跟我說話!你以為我是誰呢,你作踐的是誰的心,你有沒有腦子?!”
“究竟是誰沒有腦子!哪隻豬說的要寵我護我的?自己說的話,都被你吃回去了嗎?”沈汀年越說越來氣,反抗不過他,仰起脖子,湊到他耳邊用氣聲罵他,“濮陽緒,你就是個豬,不過一句連犀草和草犀都分不清的話,就耍的你一蹦三尺高,還來興師問罪,還罵我——呵,你又以為我是誰,任你來作踐我的心?”
濮陽緒驚了——才發現這人嘴皮子如此厲害,他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想他堂堂一國儲君,成了她嘴裡的豬,簡直沒處說理:“誰叫你不辯解清楚,還一副故意看我會不會處置你的樣子,你就是恃寵而驕,篤定了我不會罰你!你別動……賬還沒算完,別想著我伺候你——”
話未說完,尾音帶著重重的喘息。
沈汀年氣笑了,“倒打一耙,持刀上陣,太子殿下越來越出息了。”
“還不是被你逼的……”濮陽緒強吻幾下又被她掙開,沈汀年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心想要反抗。
“我嘴皮都要破了……”
“是你自己咬的……”
兩人就從外室一直你來我往的鬧到了內間廣木上,或許是想要用這份鬧錶達此刻激動難耐的心情,想要化解那份無法抹去的彼此懷疑的痕跡,更想要好好親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