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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心情不爽,內廷外朝都感受到了低氣壓,這種久違的壓迫感倒是提高了大家的辦事效力,這事情都辦的利索,太子自然也就有了空閒。
這天濮陽緒選擇留在鸞儀宮那用晚膳,自從被皇后警告之後,他讓徐肆記著日子,到了月初就提醒他挑出兩日來鸞儀宮,以示對太子妃的尊重,好叫外人知道兩人關係和諧,沒有失和。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讓皇后放鬆對東宮的關注。
“殿下,嚐嚐這道乳鴿湯。”趙婧儀親手給他盛了一碗,臉上的笑容,透著真心的喜悅,濮陽緒接過,銀勺子一舀,允了一口,再放下時,微微笑,“太子妃這道乳鴿湯很入味,當真不錯。”
“也就這道拿手,怕殿下喝厭了,也不敢每回都做。”趙婧儀夾了幾道菜於他面前的小碗中,氣氛算是融融,雖然沒有那股夫妻間的親暱暖暖。濮陽緒只喝了幾口就放了手,拿過身後陳落遞上來的口巾擦了擦嘴,隨即漱口,趙婧儀看著他的動作,眼神一暗,這就吃完要走了。
“說到湯,本宮記得喝過一道薏米湯,味道十分特別,下次讓御膳房給太子妃送一碗嚐嚐。”濮陽緒起身,神情帶著溫柔,而趙婧儀眼裡的神采消於無形,扯著嘴角乾笑,“是麼,下次有機會定要喝一碗來嚐嚐……”
若是還能有機會的話,目送濮陽緒轉身的背影,她笑了,緩緩起身,“恭送殿下。”
太子儀仗所過,宮人齊齊避讓,下跪行禮,濮陽緒坐在車攆上微微闔眼,天空暗淡,少有星辰,透過半掩著的帷簾,他卻撲捉到一顆極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那麼獨特奪目。
不知怎麼就想起,沈汀年……他們整整三十二天沒有見面。
“她還是不肯認錯嗎?”
陳落腳步未停,跟著車輦的右側,聲音平靜的回話:“午後問過徐肆,沈婕妤不曾找過人傳話,也沒有任何暢心苑的人來千秋殿。”
濮陽緒閉上眼,搭在車攔上的手捏握成拳,“她可真硬氣!”
這個問題……陳落表示無法回答。
他現在關心的是車輦馬上就要到春馳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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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足足兩個月沒有來暢心苑,倒是把十二位新人輪次翻了個遍。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十二個女人都住在東宮的南角,雖分了三個宮殿,但都捱得近,尤其同一處殿都是住了四個人,這熱鬧從她們進來就沒有停過,日日有各樣的事情發生,單就為爭寵就鬧了不少笑話。
說到底就是倉促選出來的,光長了好看漂亮的臉,沒長多少腦子。對比之下,最出挑的還算太子容華李氏,只不過這人也有一樣毛病。
“聽說她是小時候沉迷古籍,看入神了,走哪都不能缺了書卷,後來有一回隨家人出遊,遇上劫匪,為了護她那手不釋卷的古籍,從劫匪手裡搶刀,跟瘋了一樣亂砍……這事以後連家人都不敢拿她的書了。”
“這也就罷了,最古怪的是她大多時候看著正正常常的,偶爾會一個人哭哭啼啼,若是左右沒人看著就會拿剪子往自己身上戳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