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年把濮陽緒送走之後,感覺自己好像被啃薄了一層皮,現在骨子裡都泛著酸,幸好是禁期,濮陽緒也只能解了解饞,不然指不定怎麼懲罰她,這人總有新奇法子。
她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柳嬤嬤急匆匆的走來。
“娘娘……”她神色難看的嚇人,但不見慌張惶恐,倒像是壓抑著到了極點,才憋出來一句話,“枝芽——那丫頭出事了。”
人總是會有些遭際,鳥撞箭矢,魚陷網羅,來的突然不留餘地。
沈汀年伸手撐了下廊柱,等了一息功夫,轉身往內室而行。
柳嬤嬤連忙跟上去,想攙她一把,又被她避讓開。
她只好落後一步邊走邊細說情況。
原來沈汀年上了濮陽緒車攆回來後,暢心苑都忙著接駕,上下全都提著心當差,既雀躍又幹勁滿滿,柳嬤嬤確實一時忘了枝芽沒有回來。
等她想起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影了。
晚了半柱香時間回來的閔雲帶回來更具體的訊息。
她知道沈汀年在等什麼,搖了搖頭,語調沉重:“已經安置在樂憂堂了。”
樂憂堂是專門收容死去宮人的地方,送去的屍身會停留到第二日一早被運出宮處理掉。
留給沈汀年的時間只有一個晚上。
“他們在哪找到她的?”沈汀年問。
“荷花池東南角。”閔雲是以暢心苑管事姑姑的身份去和宮廷侍衛交涉情況的,從尋人到認領的全過程都參與了。
“方向不對。”
荷花池的東南角打撈上來的話,意味著橫跨了大半個荷花池,挨的近的岔路與沈汀年原先待的地方相差很遠。
沈汀年自語般:“她不會無緣無故走到另一條路上。”
“你是說,她撞見了——”
原來魚兒已經上鉤卻陰差陽錯碰上濮陽緒出現。
閔雲恍然,“只有這樣才最合理,他們肯定知道處理一個宮女,根本對你沒有半分影響,反而會讓你更加警惕,就算激怒你了,也是弊大於利。”
禁期行兇的風險不是那麼好擔當的。
但是他們還是動手了,或許是枝芽尋帕子回來看見了那人,對方怕她驚動濮陽緒,當機立斷的滅口。
也或許她看見了什麼人招致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