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腳下踩的鋪了的地毯都是親膚的,這地方雖小,卻十分溫馨雅緻。
繞過去屏風,茶座上點心水果已經備著,顯然為了招待她,衛初筠是提早來了。
兩人相繼入座,沈汀年飲了半杯茶水。
衛初筠一直滴溜溜的盯著她看,這會兒已經按耐不住了,她皺著臉道:“誤會大了,我一直以為沈婕妤是沈燕荷啊。”
沈汀年指尖摩挲著杯沿,沒接話。
沈燕荷也是沈家姑娘,是正經的嫡系出身,與她不同。
衛初筠一時不知道當初的同窗怎麼成了太子女眷,說不出的失落。
“沈汀年,離開書院後,我給你寫過信,你為什麼都不回我?”
“我們不熟。”她其實沒有收到過,從鳳來書院離開的那一年她幾乎與世隔絕。
沈汀年終於開口,聲音冷淡的讓侍立在周圍的王府下人紛紛看過來,目光皆有敵意。
“我們一起踏青……”
“我是搭你的馬車出逃。”
“我作的畫你題過詩。”
“我是為了還你搭車人情。”
“我們打過賭。”
“那是我為了贏你錢。”
“那,那投壺你可是輸了……”
誰知道一個病嬌投壺能箭無虛發……沈汀年腹誹。
衛初筠如數家珍說出她們曾經有過的交往,歷歷在目,一直未曾忘記,她對於沈汀年的否認感到十分委屈,“你是不是一直討厭我?”
沈汀年又飲一杯茶,壓下滿腹苦楚,曾經遭受的事情不被人知她還可以自己蓋起來,誰也不知道光滑如鏡的表面下是怎麼樣的蒼痍,但在衛初筠這不行。
衛初筠就像一面真正的鏡子,照著沈汀年,照著她的過往,也照得她不敢行錯一步,牢牢地藏著對所有人的惡意。
“我不討厭你,就像我不會討厭她們一樣。”
衛初筠知道她說的是在書院裡欺負沈汀年的那群人,其中就有沈燕荷,她是琮王小舅舅的女兒,按輩分算,現在也是衛初筠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