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是正妻,擔著嫡長子的擔子,若不是趙氏女……
“娘娘無需羞愧,人之常情罷了。”司藥姑姑說著,從寬袖中抽出太孫宮的記檔,比起上次,夏天的記檔次數要少太多了,太孫畢竟是儲君,事關皇室血統的事情總不能隨意,所以除了專門記檔,還由主宮妃嬪監察,而這個規矩也只限於太孫宮和太子宮,若是皇爺,這種記檔是極其隱秘的,除了皇帝本人,其他人是沒有權利調檔檢視的。
趙婧儀翻著冊子,大多是空白的,偶爾才會有一兩個勾紅的記錄,等到翻到底,腦海裡也就記住兩個名字,太孫美人於氏和沈汀年。
她指尖抵著桌面,神色如舊,將冊子歸還後,又說起了太孫側妃陳氏的事情,“依司藥看,陳氏的病該當如何治?”
“找出病因就迎刃而解了,這個單子上的東西是我所知的與嘔吐症有關的誘發藥材或是製藥粉的藥引,”司藥姑姑事情辦完,就無心多留,她站起來,欠身行墩身禮,“此事還需要娘娘協助,太子妃那邊發了話,緣起太孫宮自然從內部尋找了。”
趙婧儀明白太子妃是給她臉面,讓她出面自行解決了,莫要鬧到了檯面上,傳出去讓其他宮裡看笑話。
等司藥姑姑一走,趙婧儀捏著她留下的單子,臉色就沉了下來,“來人,去吧各宮的主子都請來,等她們進了門,你們就帶人挨個搜,凡是這單子上的東西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拿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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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防營圈了一處球場,供軍人們閒暇時玩玩,既可以鍛鍊體力,又能開個局賭賭小錢,今兒個的場子尤其的熱鬧。
禁軍的球隊和城防營的球隊槓上了,兩隊的隊長分別是禁軍統領束泰和太孫。
京城的秋天雖然來得早但是氣溫還是高熱,風大,吹久了腦袋暈,濮陽緒略有些氣喘,一個球傳走之後,在原地歇了口氣,迎面衝著他而來的束泰朗聲大笑:“怎麼了,這就虛了,殿下是昨兒個掏空了身子底了吧。”
“哈哈哈……”
周圍的將士們都發出男人們才懂的略顯猥瑣的笑。
濮陽緒也笑了起來,下巴上的爪印還沒消,剛才下場的時候脫了外衣,鎖骨處還有好幾個完整的牙印,被束泰這個軍痞子看了個正著。
蹴鞠實在太過耗體力,濮陽緒球技再好,在這群人高馬大的軍人堆裡都不夠看,身姿飄逸不管用,人家實打實的撞上來又或是厚實的肉牆往前面一堵,他為了避開都要更靈活的閃躲,時間一拉長就有些吃不消了。
場外的徐肆看時間差不多,適時的吹了哨子,兩步的比分正好是太孫贏一個球,觀戰計程車兵們都齊聲高呼太孫威武,城防營的主場自然是人多勢眾,場上的城防營球員也都簇擁著太孫下場,男人們雄渾的笑鬧聲傳的遠,讓整個營地都顯得分外歡樂。
本來只是來巡察的太孫,又不得不留了些時間陪著眾位將士吃了頓午飯,不過軍規嚴格,所有人都沒有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