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逍遙事二三,但求快活一場。”
唐璜席地而坐,手中酒壺微傾,將自己身前三杯酒盅緩緩斟滿。
“快活一場固然無妨,但卻不可身陷其中。”
“否則,煩惱無邊,回頭無路。”
木道人從三杯酒盅裡取了一杯,他輕笑一聲,飲盡杯中酒。
“可這人世間本就如同苦海,不快活,又該如何過活?”
唐璜回應了一聲,也從剩餘兩杯酒裡取走一杯,同樣是一飲而盡。
是啊,儘管看天下安寧無憂,但這安寧之下,卻是暗流洶湧。
不論是唐璜也好,木道人也好,他們深知這天下變化,又怎麼能夠置身事外。
又或者說,置身世外之人,又怎麼會是聖人。
“喝酒。”
最後,張不苟似乎對於這種打機鋒的話十分厭煩,所以他沉聲一句,拿起了最後一杯酒。
“喝酒。”
唐璜哈哈大笑,將酒壺遞給了木道人。
木道人含笑接過,將酒盅斟滿。
“五十年前成聖,相比那時的木道人,不會用酒盅喝酒吧。”
唐璜伸手指了指木道人手中那小小的碧玉酒盅,有些促狹的說道。
“都說劍天子是從古至今天賦最高之人,我看五十年前,這句哈應該是來形容你的。”
“喝酒,不在量多,而在於和誰喝,怎樣喝,為什麼喝。”
木道人輕呷一口,隨後又輕捋鬍鬚,笑道:“老夫天生愚笨,五十年前的天驕如繁星耀眼,自然輪不到老夫但此讚譽。”
唐璜拿起酒壺,一邊輕聲笑道:“可最後口稱愚笨的你卻成了聖人,那些天驕卻一個個的沒入了時光荒沙之中。”
“這何其諷刺。”
“因為他們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做不到一意孤行。”
木道人笑了笑,拿起酒杯說道:“有人為國為民,胸懷大志;也有人行俠仗義,匡扶正義。”
“也有人走上了邪路,最後被人圍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