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散去,黑雲之下赫然是一群雙目無神、手足僵硬的活屍零散的躺在地上。
一聲妖異的雷響起,地上活屍群手足並用的站立起來。又是幾聲細碎雷聲,活屍群便似受到什麼指令一般,一齊朝著羅浮山方向而進。而那朵漆黑魔雲,則頗為自得跟隨活屍挺進。
山腹之內,歸萬途口誦法決,身後困龍索嘩嘩作響。
兩側嵌在石壁內的鮫人燭火輕晃,地面上的大洞不知為何,總感覺有寒風往上湧。處在這憋悶又不見天日的小小石洞裡,到現在頂多一個時辰不到,王玄就覺得心中煩悶難安,一股鬱結之氣難以發洩。
再看看被困龍索死死縛住的歸萬途,王玄不覺心中有些欽佩。也不知十多年來被囚在這石室裡,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許是看出了王玄心中所想,歸萬途冷笑一聲,停住了口中誦唱的法決,忽的一抖右手腕上那條鐵鏈。
一道細細水流自歸萬途頭頂落下,潺潺作響。
歸萬途仰頭張開大嘴,任由水流流入口中。清泉般的水流足足淌了半刻鐘,歸萬途才止住了水流,低下頭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然而歸萬途低頭之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沖鼻而來。王玄這才發現,歸萬途飲下的,哪裡是清泉,分明是粘稠鮮血!
以血做飲,苟延至今!
另一邊,羅浮山上。
懊惱至極的劉知一,用守陽紙鶴將周遭的黑石几乎轟的破了一層,然而依舊沒有找到王玄的半點蹤影。
空耗半天靈力後,劉知一不得不無奈的承認,王玄的確不見了!
一根雨龍之骨,也是了不得的寶貝,真該早點對那小子撕破臉的!劉知一心中咬牙想道,
同時也恨自己的過渡謹慎。本以為有守陽紙鶴在手,在這羅浮山上那王玄還不是囊中之物,誰知卻出了這等岔子。
正道劉知一滿心怒火時,山道處突然晃晃悠悠冒出一頂有些古怪的大傘。劉知一轉過頭望去,正瞧見一個肥頭大肚的男子,怪模怪樣的舉著柄大傘上山而來。
大肚男子一冒頭就看見身旁盤繞著紙鶴的劉知一,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怪笑一聲說道。
“嘿!好一隻道玄山的狗兒!”
說著,手中大傘對準劉知一,一團磅礴火氣就從傘面之上噴湧而出,直奔劉知一而去。
劉知一哪裡料到這胖子一見面就絲毫不留情的出手,驚怒之下寒鐵長劍都未來得及出鞘,只得口中一聲呼嘯,招呼守陽紙鶴擋在身前。
濃烈火光轉瞬即逝,露出身形的劉知一倒是絲毫未傷,只是面色有些難看的盯著面前的守陽紙鶴。
紙鶴雖大體無礙,但一隻翅膀已經被火焰灼成了焦黑色,盤旋之間明顯有了些不便。
“該死!”
劉知一一聲怒吼,若不是倉促之間只得以守陽紙鶴本體抵擋,就憑那點凡火怎麼可能傷到守陽紙鶴。
當下劉知一就怒極的一掐指訣,守陽紙鶴鳥嘴張開,眼看一道紅光就要擊出。大肚男子突然面色有些古怪的高喊一聲道。
“且慢!”
劉知一雖仍面帶怒色,但還是暫至住了紙鶴動作,口中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