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一似乎談及太玉之後,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致。放好鐵杖披上黑袍兜帽便開始入定起來。
見此模樣,王玄也只好加了幾根柴後,同樣盤腿閉目入定。
轉眼便是天明,幾縷散射的陽光照進石室內,驅走了一整夜醞釀的寒意。
一身黑衣的劉知一在陽光照到身上那一刻,睜開了罩帽下的雙眼。
鐵杖入手,黑袍裹身,這便要起身離開。
王玄忙同樣起身招呼了一聲,
“劉兄,現在要去那魔山嗎?”
劉知一點點頭,罩帽下的聲音有如昨夜一般低沉。
“師命在身,需得在下月十五之前趕到魔山處!”
王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把那個骨頭系在腰間,淺笑說道。
“小弟一直仰慕道玄山久矣,那奪人精氣的魔山,也好奇的緊。不知劉兄此番魔山之行,可否讓小弟一同前行?”
劉知一罩帽下的眼睛重新打量了一番王玄,悶聲開口道。
“雖是師門之命,卻也不是什麼機密事,讓你同行倒也不是不可。只是,王老弟你來東澤總該有些目的吧,如此同我瞎逛,莫不是來這蠻夷險惡之地遊山玩水不成?”
王玄露齒一笑,
“巧了,小弟來東澤是尋人的,而且尋的人,恰好也在魔山!”
浩渺水澤,遙遙萬里。
即使是在四月豔陽天的正午,東澤似乎也籠著散不盡的水霧。遠處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粼粼波光,想來是大片水澤。再遠些就是一片霧白,水澤裡升騰起的水霧朦朦朧朧,隔霧看天卻是怎麼也看不明白。
總算太陽曬乾了泥地,堅實的地面再不會如昨夜那般深一腳淺一腳,只要小心別一腳踩進泥澤就好。
說實話,王玄理解劉知一身著黑衣是不想引人注意,儘量低調行事,據說這也是道玄山正火道與守陽道弟子行走在外的傳統。
只是這明媚的正午下,劉知一頂著這身黑衣黑褲,還帶著個黑色兜帽,反而更顯打眼了。一路上偶爾遇到些遊獵的蠻夷人,一看劉知一這身打扮,都好似見了妖魔一般跑的飛快。反倒是跟在後面的王玄一身長衫還顯得正常些。
二人走在路上倒也平安無事,一路上暖融融的太陽也頗為閒適。然而不知何時起,王玄突然感覺似乎有些人一直悄悄摸摸跟在二人身後。
稍有警覺的王玄立馬運起識氣法門。靈氣溢散之下,王玄果然發現有約莫四五名蠻夷族人,藉著身上土黃色的衣袍,緊緊尾隨在後。
不知這些人是衝著劉知一還是自己來的?
總歸東澤是人家的地盤,雖然靈氣感知到這些人都是些凡人,但王玄也不敢大意。快步跟上前方的劉知一,剛要悄聲說什麼,且聽劉知一低聲說道。
“我知道有人在後,但是並無惡意,莫急,先看看再說。”
王玄也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繼續跟在劉知一身後,只是識氣之法自然不敢散去,緊緊看著身後的這些是否有何異動。
又走了一截,前方出現了一塊紅色的巨石橫亙在路邊,石頭前方似乎還站著一群人。
這些人好像就是在等自己二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