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運來的軍糧呢!」
天柱峰頂,陳蘭盯著面前瑟瑟發抖的糧官,凜聲問道。
「將軍……山下傳來訊息,說……說夜裡有山鬼吃人,我軍十數支糧隊出發就再沒了訊息,後來檢視發現大車都在,只是人畜和糧食都沒了。」
陳蘭冷哼一聲,「山鬼?這怕不是你們怠慢我軍令的託詞吧?」他根本不信什麼山鬼,只認為是屬下辦事不力,找藉口逃脫懲罰。
糧官知道陳蘭的殘暴,瑟瑟小聲說道「小人不敢,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大人可以問山下計程車卒,現在山鬼的傳說在營內都傳遍了。」
「哼,句句屬實?」陳蘭殘忍一笑,「山鬼也吃糧食嗎?」
接著他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告訴我,糧食還差多少斛?」
糧官哆嗦著說道;「還差……還差四千五百斛。」
「嗯,四千五百斛。」陳蘭再次冷笑,「我限你們半月之內送一萬斛軍糧,你卻給我少了四千五百斛。你說,誤了日期,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糧官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哭道「小人怎敢怠慢軍令,實在是因為……」
陳蘭點點頭,「實在是因為山鬼作祟嗎?」陳蘭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一旁的梅成湊到陳蘭耳邊,低聲說道「陳將軍,我也聽說了這個傳言,只是神鬼之事實在難測,恐怕會影響軍心士氣。」
陳蘭不動聲色暗暗點頭,然後抬頭看向一旁的軍正說道「這押糧官延誤日期,禍亂軍心,把他的頭割下來掛在轅門,身子給我分成四十五塊,曬乾了當軍糧。」
「啊!大人,我冤枉啊!」糧官大驚失色,連忙磕頭求饒,可無論他怎麼解釋,陳蘭都不會再理他了。
「再給我傳令下去,誰再敢在營內傳播山鬼襲擊糧隊之事,都和此人一個下場!」
糧官大驚,頓時大哭起來,可是身後的刀斧手可不管這些,直接上前將他拖了出去。不久後一顆人頭高高掛在了轅門。
梅成雖然想為這個押糧官說話,但還是話到嘴邊被嚥了回去,軍心穩定和一個押糧官的頭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接下來幾日,陳蘭用這個辦法殺了幾個隊率,轅門口掛起了一排的人頭,營內的傳言才終於被壓了下去。可是無論他怎麼殺人,山下的軍糧還是遲遲運不上來,此時他糧庫裡面的五千多斛軍糧也要見底了。
很多人見他如此殘暴,就開始趁夜逃跑。
這一日,天上忽然烏雲密佈,大雨傾盆而下。山上敵軍挖的旱井不一會就被雨水裝滿了。
山下的河水也漸漸漲了起來,梅成皺著眉頭來到山崖邊向下觀望,見營地還是好好的屹立在沙洲上面,身旁的人告訴他河水上漲了一尺多深,距離營地還有兩尺多。
他擔憂沙洲營地有失,便來到陳蘭的營地,見他正在飲酒吃肉。
梅成一臉擔心問道「將軍,山下報來訊息,說是河水暴漲,我怕沙洲營地有失啊。」
陳蘭放下手邊的肉,擦著手問道「潛水的水位上漲了多少?」
「下面報上來說長了一尺。」
陳蘭哈哈大笑道「梅將軍可寬心,此地我經營多年,每年河水的水位都瞭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