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暗暗鬆了口氣,他還真是怕南昭轉不過彎兒來,要是突然聖母起來,他就真的招架不住,也裡外不是人了——
接下來南昭跟雲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而且多半還是雲湛主動打探她的興趣愛好,她選擇性地回答了一些,不多時就到了拍賣會的時間。
三樓作為高階區,拍賣會的流程表早就有小廝送了進來,所以南昭知道今晚拍賣會的重頭戲,也就是花魁春江的初夜拍賣被放到了最後,前頭都是些比較稀奇,烘托氣氛的小玩意兒。
南昭看了一會兒便興致缺缺了,偏生雲湛這時候還有事外出了,整個包廂就只有她一個人,也是夠無聊的,早知道就將巧兒那丫頭一起帶來好了,那樣的話現在就不會這樣無聊了——
這拍賣會是真的瞎搞,拍賣不好好拍賣,中間竟然還穿插著表演節目,有歌舞表演也就罷了,竟然還有相聲戲劇和評書,搞得跟春節聯歡晚會似的,也是夠花花的。
最令南昭無語的是很多人都特別捧場,樓下的人們歡呼喝彩聲此起彼伏的,因為南昭自己觀看過的表演便數不勝數,所以對這古代的表演節目大都不感冒。
就這樣,沒一會兒,南昭就哈欠連天了,到了快半夜的時候,那眼皮子都睜不開的感覺。
因為從樓下傳來的聲音太過嘈雜,南昭被吵了一個多時辰了,所以這耳朵早就麻木了,直到雲湛靠得很近了,她才反應過來。
南昭側頭一看,無語地說:“你幹嘛去了,這麼長時間?我都困了——”
見南昭的模樣像是小貓一樣,還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抻懶腰,雲湛笑著摸了摸南昭柔軟的發頂,解釋說:“剛才摘星來找我,去看了會兒熱鬧。”
“對了,連大正來了,此刻就在一樓左側第四間包廂裡,”雲湛頓了頓,想到南昭之前的猶豫,又說,“摘星之前被連大正訛了一筆錢,所以——”
“所以一會兒連大正也許會搞事情?”南昭瞬間精神了,雖然不知道宋摘星為什麼會被連大正訛錢,但是一會兒有好戲看就是了。
雲湛怕南昭誤會,便解釋說:“我中午去找你的時候,路上被連大正攔住了,後來正好摘星路過,我就將麻煩踢給了摘星。”
“許是摘星會錯意了,以為——以為我是要照顧連大正,所以才會給了一大筆錢。”
他剛才就是忙這事兒去了,只是那連大正太會躲藏,竟然抄了小路來萬花樓,他這才耽誤了跟小丫頭相處的時間。
南昭無所謂地表示:“不妨事,本來就是來瞧熱鬧的,這樣更好。”
那連大正仗著連曼曼在京城百姓心裡的吉祥物地位,各種作威作福,作死也是慣了的,今晚連大正到底會遭遇什麼,南昭表示她期待著——
大約兩刻鐘後,這場拍賣活動終於到了重頭戲的時間,說開場白的還是那個司儀,是個挺精緻耐看的女人,目測年紀該有四十多歲了,奈何人家保養得好,面容上也沒有皺紋,所以稍微打扮打扮還挺像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的。
南昭站起身,再次走向包間裡的露天看臺,其實更像是房間裡的陽臺,她倚在圍欄上,仔細聽著那個女人的話,先頭大概是介紹春江的來歷,隨後是特長,最後著重敘述了春江傾國傾城的外貌。
這時候雲湛湊了過來,指著一個方向,說:“看對面二樓的正中間,春江在那個房間裡。”
南昭聞言奇怪地看了一眼雲湛,覺得這人挺奇怪的的,幹嘛要打聽春江的休息室?莫不是跟裡的劇情一樣,見異思遷了?
“怎麼這麼看著我?”雲湛傻了,他可是特意幫小丫頭問的,畢竟從一開始小丫頭就對萬花樓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所以他才會將各種事情都特意打聽了下。
雲湛覺得南昭的眼神不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便解釋說:“我可都是為了你啊,你不是對萬花樓的事情感興趣?還有不許你以後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高興!”
那眼神好像是看負心漢似的!
南昭白眼一翻,不過也沒跟雲湛嗆聲,這會兒聽到樓下已經開始搶拍了,於是斜視了一眼雲湛,沒好氣地說:“都怪你,我都沒聽到規則。”
這拍賣花魁初夜的事情,她還真是頭一次見到,著實是新鮮的很,沒聽到規則還挺遺憾的。
雲湛:“……”
樓下的拍賣進行的如火如荼,看了一會兒後,南昭便猜到了競價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