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依舊盤坐在地上,如蛛網般碎裂的青磚蔓延到他身前三尺的距離後戛然而止,形成了一圓臺,青年安靜的坐在那裡,沐浴著月光,手中的劍已然入鞘,他低著頭,用手撫摸著劍柄上的三足鳥。
玄離子退在十丈後,臉色有些蒼白,手中提著劍,劍尖指在地上,如同一座石雕。
當他抬起頭時,發現青年依然坐在原地。
“知夢上品?”
他說道:“我修為不如你。”
“我本以為自己知夢中品的實力足以出山,行走世間,沒想到你已然超過了同齡一輩,你金烏一族本就修行星辰之力,此刻沐浴在月光下,我不如你。”
青年看著他很安靜的說道:“我從來不收回我說過的話。”
月光皎皎,伽藍山上寂靜無聲。
青磚碎瓦,寒山寺前一片狼藉。
“金烏一族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霸道又驕傲。”
“可我崑崙傳人又怎會若你半分?”
玄離子說罷,將手中的劍橫在身前,雙手掐著指印,緩緩道:
“天地在身,何物不包。”
“道本在心,何物不生。”
“心通三界者,神觀天,身觀地,意觀水。”
隨著玄離子緩緩道來,一股血色法意從他的眉心射向身前道劍內,頓時場中兇光四射,原本劍中所帶著的玄而又玄的自然意味已經消失不見,一種殺戮之氣瀰漫在場內。
這劍的殺氣怎會如此重!
場邊的寧舒只覺得場中殺意冰涼透骨,那道血紅色的法意像是斬殺過無數人。
一道法意就有如此效果,那麼這道血紅色法意的本體劍該是一把什麼樣的殺兵?
血紅色的殺氣衝散了漫天銀白色的月光,
盤坐著的青年神色頓時凝重起來,指端輕敲著太一,眼睛微亮,有些興奮的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