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深層次的瞭解自己這副非人的身體,寧舒不斷地飲酒,不斷地進入這種奇妙的狀態......
最後在喝完十罐後發現.......
依舊沒有踏入初眠境的門檻。
他原本以為只要開啟了第一道鎖,就可以邁入另一片天地。
自己好像開錯了鎖。
或者說。
門後還有一道門。
而且與第一道門找不到聯絡。
他所拿的並不是一把無所不能的鑰匙。
希望滿滿後被潑了一頭冷水難免有些苦澀,於是他將剩下的兩罐南嶺雙蒸當作真正的酒喝了。
宿醉。
初眠需要感知整片天地,寧舒冥想後可以感知到,但他抓不住。修行者需要藉助自己感知的法意為己用,普通凡人感受不到天地間流傳的法意,並不代表天地間沒有法意。
事實很殘酷,法意這種東西,感受得到,你就是修行者,感受不到,你就是普通人。
一個人能不能修行,憑藉上面的論述便可以作出判斷,那些修行的典籍也是這樣講解的,如果可以感受到天地,那麼這個人就站在了長生大道上。
但寧舒先前嘗試著借酒入道,感受到的卻是自己。
自小進行的冥想感受到的雖然是天地。
但幾乎所有人的修行都是隻要感知到天地法意,就是修行了,可偏偏寧舒在這裡出了岔子,自己的身體經過那些銘文霧氣改造後,彷彿與整片天地隔絕了開來
如果無法將自我與天地聯絡起來,便算不上修行。
書中的典籍中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案例。
四周一片寂靜,天空陰沉的可怕,沒有風,沒有雨,寧舒望著湖面,思考著該如何解開這道鎖。他就像是一個雕像,如同道觀中供奉百年的石人,又像是山巔的一塊頑石,只需要一點點力量,可以是一陣風,說不定就可以掉下山崖,也說不定會從石頭中蹦出來一個生命。
可是......
什麼都沒有。
過了很長時間,他緩緩地蹲下身子,雙手伸進水中,手心朝上,手背朝下,緩緩合併,將一雙手合成一個平面,掌中手紋線條重合,化成一個‘一’字。
在水波的流動下。
像是一個彎彎繞繞的樹枝。
卻又筆直的像一把劍。
然後,他捧起了一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