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將身邊最親近的那批昌邑郎訓練了出來,而後再由這些昌邑郎去訓練一眾校尉。
再從校尉到軍侯,又從軍侯到隊率,再從隊率到屯長……一直到最下層的普通兵卒。
雖然層層傳遞之下,動作和標準都有一些走樣,但是“令行禁止”的精髓卻儲存了下來。
劉賀為了讓這支新漢軍與舊漢軍不同,還制定了《內務條例》《作訓條例》《軍紀條例》《戰場條例》等準則。
並要求所有的校尉必須嚴格遵守和執行。
最開始的時候,有不許多校尉和軍侯不能理解,認為這些條例無用,總是陰奉陽違。
劉賀當然不會縱容,頻頻突然查檢,一旦在營中遇到不合“條例”的事情,當場就會下令處置。
僅僅是三月的上旬,就有五個校尉被罷免,十七個軍侯被革職,受到牽連的隊率屯長百人之多。
劉賀不僅對訓練的要求非常嚴苛,對軍中貪墨之事也格外上心。
在他的授意之下,戴宗暗中將繡衣使者派入到了各營各曲當中,一旦發現貪墨軍餉錢糧之事,立刻上報。
而後就會交由御史府和司馬府派專人查問和定刑。
按照《軍紀條例》所定規則,貪墨軍餉不足兩千錢者革職,貪墨軍餉兩千錢以上者判笞刑,貪墨軍餉五千錢以上者判徒刑,貪墨軍餉一萬錢以上者梟首。
在軍中繡衣使者日夜巡視之下,許多貪墨軍餉錢糧的軍官被挖了出,光是梟首者就超過了二十人。
為了威震宵小,所有砍下來的人頭都要傳閱三軍,而且永久儲存在各個營中,以示後人。
而執行笞刑的時候,也會讓各營派人來觀刑;觀完型還不夠,人人都要說出心中所想。
除此之外,每隔十天,每屯人馬還要不記名投票,來決定屯長的優劣。
在這一番手腕之下,三月份還未結束,這六萬新漢軍就有了精銳氣息。
雖然與後世那支頭戴八角帽的軍隊還有十萬八千里,但是假以時日,戰力定可橫掃同時代的軍隊。
當劉賀親力親為地整訓漢軍時,張安世等人也沒有停歇。
在內閣的操持之下,各個衙署各司其職,大漢的國家機器再次運轉了起來。
司馬府調集戰馬,工官鍛造百鍊鋼的兵器武備,大司農和少府籌措軍糧……
雖然大漢去年“新敗”,但是修養了十幾年的底子還在。
戰馬、鐵器和粟米堆積滿倉,足以再次支撐起一場大戰。
就在長安城秣馬厲兵之時,返漢的常惠未過玉門關,就帶著一支從長安出發的使團,沿路返回烏孫國。
他的任務就是說服烏孫國王再次整軍,側應漢軍,對蜷縮在漠北邊緣的匈奴人,再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
鼎新元年的這個春天,長安城就是在這樣一種緊張的氛圍中度過的。
而除了“兵事”之外,長安城還發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