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還真是一筆好大的橫財啊!”魏相冷笑一聲,接著往下問道,“那你為何要給樂成送錢?”
“這、這……”田延年竟然支吾了起來,沒能繼續往下說清。
“田延年!有何隱瞞,快快說來!”魏相厲聲逼問道。
“上官,罪官知道其中關節,罪官來說!”樂成連忙爭搶道,總算搶到了這個機會。
魏相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示意樂成接著往下說,同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田延年,讓後者懊惱不已。
“不是田延年要給罪官送錢,是……是大將軍夫人霍顯要給罪官送錢!”樂成這一句話喊得激動,嗓子都差點扯破了。
魏相眼前一亮,更是覺得豁然開朗,終於和霍家扯上關係了,這就是此案的關鍵之處了。
“明明是東門霸和田延年挾私賺到的橫財,為何又成了霍顯給你送的錢?”魏相身體前傾,抓緊問道。
“因為霍顯要拉攏我等為霍家效勞,自然要給我等一些甜頭!”樂成手舞足蹈,不停地用手做抓東西往嘴裡送的動作。
“你可有真憑實據?口說無憑,本官是可以叛你誣告霍顯及大將軍的!”魏相逼問道。
樂成愣住了,他半張著嘴巴,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似乎在想自己手中有沒有真憑實據。
但是嘴巴張合了幾下,最後還是如同洩了氣的豬尿泡一樣癟了下去,不甘地說道:“罪、罪官手中並無真憑實據……”
樂成的話音剛落,田延年立刻就把手高高地舉過了頭頂——猶如一個剛剛開蒙的孩童回答先生的提問般踴躍。
好,很好。要的就是這個爭先恐後。
“田延年,你接著往下講,不可隱瞞!”
“上官,罪官知道有一賬冊,這四千萬錢每年要分給誰,每人分多少,全部都寫得清清楚楚,絕無錯漏。”
“哦?那這賬冊可在你的手上?”
“霍顯生性多疑,自然不會將賬冊放在罪官的手上……”
“但是罪臣猜想此物定然藏在大將軍府後宅裡,想要拿到,恐怕不容易……”田延年此時還不知霍宅已經被查抄了。
“有何不易?本官告訴你們,廷尉黃霸此刻就在查抄大將軍府的後宅,這黑賬只要有,就一定能拿到。”
田延年和樂成聽完此言,頓時就是一驚。
雖然堂外風雪肆虐,寒風不停地往正堂裡吹來,但是細細密密的汗水卻佈滿了他們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