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祡斐相談許久離開後,陳錫康帶著柳冰果去到了城中玩耍作樂。
在心中做下決定後,陳錫康心裡明白,自己這一次離開,再臨長安時,只怕已經物是人非,天下大變了。
不管怎麼說,長安都是天下第一城,是這青天之下大地之上的最夢之城。
掐燈熄至三更天,入夢長安不是夜。當陳錫康帶著柳冰果於豪奢場所中與一眾知面不知心的所謂君子侃侃而談,因為諸多賞心悅目的話而開懷大笑時,大明宮中,縷縷青煙在燈火之下依舊清晰可見的從道觀中升起。
半道之人王明正尋天象而施術,只為接引天上的紫氣。
諸天紫氣,乃祥瑞之兆,一經出現,就已經是有歸屬之物,是天意,是不可逆之事,可王明此番行為無異於逆天而行!
但即便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王明依舊沒有收手。
觀乎天象以察時變,作為大道有成者,半道之人王明能清晰的看到聚而纏鬥的紫氣。
“王道長,紫氣乃是天降之物,是先天靈氣,是天地之精,強行掠奪,怕是有不妥之處吧。依我看,與其強行拘束紫氣灌注到我的身上,不如強行將其摧毀的好。”
道觀中,大皇子看著身前出現的由王道長凝聚出來的巨大星表,可以看到有無數星輝隨著星表的徐徐轉動而垂落。
這世間有沒有天人尚且不好說,不過這紫氣乃是天生地養的神物,常人不可見,聽之如神,可一旦修為入了上仙之後,甚至可以駕馭紫氣而日行千里,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強行將他人的紫氣拘束的話,難免不會迎來天譴。
在大皇子身邊,晈皇后與殘公公都在,而此時聽到大皇子的話後,兩人皆將視線投向了正在施法的半道之人。
“這大皇子就有所不知了,一國氣運尚且可以聚於玉璽之上,一縷祥瑞紫氣,將之轉接又何來不可。至於大皇子口中的天譴,無外乎三道天罡罷了。老夫修道數十年,欺天的道術還是有的。”
雖然正在施法拘束天上的紫氣,可此時的半道之人依舊一臉自信的說到,可以看出其是真的遊刃有餘。
看到生前的道長有如此自信,大皇子也沒有再說話,而是抬頭看著被無數星辰點綴的璀璨的星河。
聽殘公公說,天上的紫氣聚而鬥之,祥瑞之勢,已然不弱於帝星紫薇多少,而這紫氣其中一縷有著他的氣機,有一縷溢散有夏春秋的氣機,還有一縷極其氣機則極其模糊,但有六成的把握可以確定是陳錫康的。
天降祥瑞之氣而護佑之人,很能善哉。而強漢大地上竟然同時出現了三個這樣的人。
強漢,到底是太過興盛了?還是太過受天眷顧了?
隨著半道之人王明星表上的星輝越聚越多,都在道觀上空的星辰出現一輪朦朧的光暈時,九天之上,好似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一團巴掌大小,混雜在一起的紫氣出現,只是除了修為高深之人,難以得見而已。
“爹,果然被你說中了,這宋恆為了坐穩自己的王位,那怕違背天意也要逆天而行。”
一個佈滿毛茸茸雕毛的大椅旁,抬頭注視著空中一幕的夏春秋笑容深沉的說到。
天空中的紫氣,他也有一份,可是宋恆卻想一個人將其盡數獨佔!
“春秋啊,這人吶,永遠不要因為雙眼而矇蔽了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所以不僅要用眼睛看萬物,也要用心去看。天地之間,神與民同在,民與鬼混存。利慾、權欲、貪慾等等,為人者難棄。為欲而行,鬼神皆可屠誅。”
“你要成大事,心就要狠!宋恆為奪紫氣,尚且不懼天威,你為奪山河,也要不畏鬼神才行。”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對於自己父親的話,夏春秋畢恭畢敬的答到。天下大善者,莫過於孝之一字,而在孝字面前,他夏春秋捫心無愧!
“馬紂,去把屬於春秋的紫氣奪回來,至於另外一縷屬於陳錫康的紫氣,就不要管了。”
先是教誨了一番身邊的獨子,倚靠在太師椅上的槐王才對身邊的一個侏儒之人淡淡開口。
以開國公的強大,不會看不到自己兒子的造化正在被人掠奪,不過此行西陲的伏龍大謀士並沒有跟隨一起,也就是說其並沒有預料到宋恆會瘋狂到出現掠奪天機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