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身軀挺拔筆直的陳錫康再一次打量周圍,側過頭看向依舊結著厚厚冰層的靈水時,再次對身邊的霍老爺子開口。
“老爺子,也派人去告訴夏侯,讓其直接回去洛京中吧。戰鬥廝殺了一年,好不容易過個年,讓天下安靜一些時日吧。”如此說著,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慧土聖僧後,並不打算上前交談的陳錫康回頭之後,朝著帥營而去。
身上的傷勢沉重之下,此時的陳錫康只覺得身子像散架了一樣,血肉模糊處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火焰炙烤的同時,也撕裂的疼痛感傳來,便是呼吸,陳錫康都覺得不順暢。
本就對小離合寺這假慈悲一樣的行事風氣不喜歡,此時即便慧土聖僧在超度之人中有不少是戰死的西陲士兵,但陳錫康依舊對慧土聖僧提不起任何好感。
既然憐憫死去之人,那就應該在事情發生之前努力制止才對,只是一味的在人死後才去超度,在陳錫康看來,慧土聖僧既是柔弱,也是在逃避。
傷勢沉重,靈水邊上的軍營生活環境本就刻苦,所以在將之靈佔領之後,呂驢也回來將陳錫康接去了之靈之中。
原本以為一如既往平凡而又安靜的一夜,所有之靈中人大學紛飛的安靜夜裡,已經開始在幻想新年來臨的樣子後,心中也有美好的期待出現,只是一覺醒來,昨夜的夢還在腦海中模糊閃過時,卻丞相等人率領的長安大軍從靈水邊上潰敗而退,西陲大軍則已經將之靈佔據後,所有人只覺得這一切來得比昨夜自己所做之門還要來的夢幻與恍惚時,此時的街道中,即便寒冷,但依舊站滿了人群。
不敢置信的同事,眼前所出現的又都是身穿西陲鎧甲的軍隊後,之靈中的人不得不接受已經發生的事實時,心中對於新年的美好期望頓時變成對之後命運走向的擔憂與恐懼後,巨大反差變化之下,人們也如同失了心一般。
因為身邊大人的原因,即便是因為冬天到來而多了歡樂的孩童,此時看到生面孔的西陲大軍後,眼中也只有畏懼出現。
之靈離長安已經不算偏遠之地,所以這裡的人們對於西陲大軍的敵對之意要更加濃郁。
身子虛弱,此時進入之靈的陳錫康並沒有騎坐赤兔身上,不過有呂驢與老爺子在前方開路之下,人們也知道車馬之中所乘坐之人的身份尊貴之處,而也正是因為猜到了金貴車馬中所乘坐之人的身份,所以此時街道左右的人們屏氣凝神。
所有人都武神沉默著時,馬蹄聲與彼此的呼吸聲,似乎都成為了最為吵鬧的聲音。
透過窗戶看著人們臉上的神情,知道這之靈該是沒有之前攻陷的城池那麼好掌握時,沉重壓抑的氣氛中,高樓之上有別樣的琵琶聲音傳來時,陳錫康也微微側目。
向路邊之人打聽之後,陳錫康也知道了這琵琶所出之處,應該是賈府中傳來的。
“嘿,這琵琶彈奏得如此悲愴與淒涼,簡直在迎接瘟神,放棄希望一樣,雖說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這般明目張膽的,這是看不起我們西陲大軍啊。”呂驢感慨開口時,眼中也有狠色出現。
呂驢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善人,其他人也從不這麼認為。
無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