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門地下還是泥土,芍藥就這樣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蜷縮姿式,閉上了眼睛。
她大概是困極了,腦袋枕在手上就打起了輕微的鼾聲,地上很涼,她卻渾然不覺。
春蠶都快崩潰了,她早上特意的找了非常乾淨的衣裳給芍藥換了,這下一滾在地上,衣裳又髒了。
她氣呼呼從軟草墊子上爬起來,這些睏意全無,揮了拳頭就要向門口的芍藥衝過來。
午休時間,原本短暫,過一會還有大半天的行程。廣袤的田野不知何時會是盡頭,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村鎮。休息好了,精神也足,顛簸的旅途也不顯得枯燥疲憊了。
花蘭連忙將春蠶拉住,伸手在她眼前輕輕一擺,又冷著眼色示意她回到軟草墊子上。
自己則拿了一條軟草墊子,輕手輕腳的來到芍藥身邊鋪好,輕輕幫她翻了個身,躺在了軟墊上。
春蠶一直大張著眼珠不敢閉眼,見芍藥那邊什麼也沒發生,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裡。
花蘭躺下來,她忙拿了薄被幫她蓋好。
花蘭閉上眼睛,向她悄然擺了擺手,她才暗暗吐著氣小心著躺下睡了。
錦瑟睡在另一隻帳篷裡,壽安王則在樹林裡支了吊床躺在了上面。
斜風暖陽,寂靜的樹林悄悄響著輕風微動的沙沙聲。
有禁衛守護,大家很平靜的熟睡了一陣,精力充足的新的行程。
正午的休息耽誤了半個時辰,但馬車的腳力明顯更充足了。
一路跑到夕陽西落,仍是精力十足的賓士。
天就要暗下來,田野的暮色灰暗暗一片,沉在灰黑黑的影子裡。
周圍除了幾座突兀的小山之外,連個小小的村莊也沒有。
前方影影綽綽灰濛濛一大片,沒有半點村鎮的痕跡。
花蘭在馬車上檢視著地圖,恍然:“會不會走錯了路?這條路下來分明應該有不少村鎮。好奇怪,一個村鎮也沒有到,究竟會是怎麼回事?”
天就要完全黑下來,花蘭不得不叫春蠶挑了燈籠掛在了馬車兩側。
後面的壽安王更急,沒理由,怎麼四處一個村鎮也沒有?
他看了幾遍地圖,這周邊應該至少會有一個村鎮才對,一個也沒有不僅奇怪,還有些詭異。
禁衛們有人舉起了火把,田忌打馬過來,悄聲著問:“殿下,是不是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