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益泰和坐在馬車上,花蘭才對東方世玉和東方含煙道:“結拜這件事情沒與東方兄商量,十分抱歉。不過,東方兄為何沒有提出來,是不是不看好小弟?”
東方世玉在場,花蘭行何嘯雲提出結拜之時,曾看了他一眼,可東方世玉一直沒動神色,她也不便提及,如今離開了長亭街,她若不問難免失禮,於是道:“小弟身份卑微,有加事務纏身,東方兄是有顧慮?”
古時尊卑禮儀分明,兄弟不能通婚,結拜兄妹也是兄妹,東方世玉和東方含煙各懷心事,自然會顧及到這一層。
表面上,還不能讓花蘭看出來,東方世玉連忙道:“花兄多慮了。花兄美意,在下求之不得,哪有什麼顧慮之意。只是如今很多事情秘而不宣反而會讓花兄好辦事情。”|
“如今豹頭那邊,還沒有楚白山的訊息,大麗銀樓的欠銀也是一筆爛賬待解決。萬祥居的比武又迫在眉睫。此時,還是謹慎些好。”
東方世玉的謹慎,是顧慮何嘯雲,花蘭想了想就明白了,便沒再提。
因為有東方兄妹的幫助,花蘭和何嘯雲的見面事宜空前的順利。
她讓花四找了家大酒樓,要了桌酒菜答謝東方兄妹。
三人吃到黃昏燈上才各自回去,花四的馬車還沒趕到府門前,就見喜老伯就連跑帶顛的迎了上來,老臉苦著:“少公子,您可回來了,不好了。”
馬車停下,花蘭一挑車簾,跳下馬車,幾步上前挽住了喜老伯:“老伯,您彆著急,有什麼事情,咱進府再說。”
喜老伯的臉色如同陰雨綿綿的天色,他看著花蘭,又轉回頭看了看府門,小聲著道:“府裡來個個男子,說是少公子的大哥。老夫一直沒聽少公子提到過什麼大哥,也沒敢問,就在門口一直等,等了這麼幾個時辰,那男子也沒走,真的是公子的大哥嗎?”
喜老伯的眼神帶著無限憂慮的懷疑,這幾個時辰,府裡一定鬧出了大動靜來。
花蘭心裡一動,抬頭看了看春蠶,“你先進府去看看。”
她的示意,春蠶明白。在花滿樓時,壽安王就曾自稱是主子的大哥,如今主子的結義大哥還在益泰和,這男子是誰,不摸腦袋腦袋也能猜出八九不離十來。
春蠶一溜小跑,跟著花大來到書房門口偷偷向裡一看,可不是咋地,就是壽安王。
壽安王端坐在書房裡。
書房裡的賬本可比書籍多,他正有模似樣的翻著賬本,專注又細心的神情,讓春蠶嚇了一大跳。
好傢伙,壽安王想幹什麼,難不成打上主子店鋪的主意了?
主子超級有錢,在外面可比宮裡強多了。春蠶不傻,她可不希望主子再回宮裡去。
宮裡有什麼好,到處都是宮牆,吃喝只有御膳房,哪有外面來得自在。酒樓隨便找,想吃什麼隨便點。玩的地方更沒趣,左右跳不出那幾個花園,外面的大街小巷可多了,一輛馬車一天都逛不完,熙來攘往的熱鬧,哪有宮裡冷冷清清毫無半點生趣?
主子對她好,真如姐妹一樣,主子的心思,春蠶自然通透。
絕不能再回宮裡去。
可是壽安王找上門來,又該怎麼辦?
春蠶扒著門縫想主意,想了半天一點頭緒也沒有。
她在門口磨磨蹭蹭的偷窺,書房的壽安王自然察覺了。
他將看得酸著雙眼的賬本合上,抬著眼皮看向書房的門,聲音凜冽清冷:“春蠶,進來!”
“哎喲媽呀,被發現了。”
春蠶的心一跳,慌著眼神看向花大。
花大聳聳肩,就她這大動靜,有點武力的人都察覺到了,何況任誰都能感覺到書房裡的這位武力不凡。一進府,他就知道,這人走起路來連絲聲音都沒有,武功可是非同一般,聽力自然風溼非比尋常。
書房外多了兩個人,書房裡的這位自然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