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呼嘯的北風,還是裴苞自己聯想到的那些可怕後果,裴苞竟是突然渾身都打起了冷顫……
當初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就會想要在那種大婚之日的場合去痛下殺手?!
難道僅僅是因為羨慕和嫉妒賈匹活得太開心,太瀟灑了?!
就因為賈匹那天太過於志得意滿了?!
為什麼自己堂堂的名門之後,卻要去做他賈匹的奴僕?!
他竟然還非要逼自己一個名門之後去認他為主?!
他知道不知道他這是在踐踏他所有的尊嚴?!
而自己就是在他說出“認主”那番話後,從心底裡徹底和賈匹決裂的!
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為什麼一切的榮耀還都要歸於他賈匹?!
他賈匹就是這樣報答自己對他那麼多年的辛勤付出?!
為什麼一定要逼自己去施行那種讓自己發狂的優待政策?!
去優待那些該死的雜胡和異族?!
難道他賈匹真的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些該死的雜胡和異族,才弄得現在山河破碎嗎?!!!
可自己那天機關算盡的結果呢?!
賈匹依然沒有死……
反而更加意氣風發了!
看看現在的賈匹,那種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哪怕在這樣危難的時刻,他竟然還能保持那一份作為統帥的冷靜!
裴苞也不知道自己該不不該去慶幸他賈匹還沒有死了……
裴苞很想笑……
可他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甚至有些感激姚弋仲沒有聽從他的蠱惑,不然自己現在又如何能尋得這樣好的機會?!
裴苞其實心裡很清楚,只要他賈匹還活著,那麼他在安定郡的威望就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即使自己有心使用霹靂手段來懾服諸胡,但實際上,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