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叔叔竟不知?五年前曹賊築銅雀臺,乃宴飲賦詩歡樂之所。”
“三年前臨銅雀臺以城牆為基加築金虎臺,乃觀山談兵略天下之地,喏,那邊還能看到一點影子呢。”
直至此時諸葛誕才記起忘了計較這莫名稱呼,不過順著姜維挑開車簾的指引,也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座高臺在鄴城牆的西南角隱約可見。
眼看得諸葛誕探了探身子去望,姜維乾脆笑嘻嘻勾攬住這個便宜叔叔的脖子以防墜車,同時不忘調笑道:
“好叔叔可是動心遺憾未能一登了?據說那能寫得清辭妙句的曹子建,寫登臺賦傳誦一時,滿城便皆以登臺為風流雅事。”
少年人之間親近也不是壞事,車廂前面的孔明和魯肅也停了交談,相視一笑聽著小輩的打打鬧鬧。
板著臉拍開姜維的手,諸葛誕暫且不去計較這個稱呼:
“一銅雀一金虎,此乃兩臺,那剩下的半個呢?”
諸葛喬看出了族叔的三分尷尬,乾脆主動接過話茬道:
“自然便是去歲方定的冰井臺,曹氏原本欲築臺並下鑿十五丈置冰室冰井,以便酷暑宴飲,然……”
然什麼自然也清楚的很,去歲曹賊兵敗且鄴城被奪,那此等勞民傷財之事自不了了之,原定的冰井臺便只有一個草草打定的臺基。
“那登臺賦以珠璣字織羅錦繡句,辭采華茂足可稱文采斐然。”
諸葛果果也讚了一句,姜維也點頭贊同,但轉而便有些可惜:
“鄴城學府也說曹子建善屬文,若其還在的話與我等論文,恐怕絕難勝也。”
去歲的鄴城變故諸葛誕聽師父魯肅說過,但並不怎麼詳細,就如這曹子建去往何處知道的就不怎麼清楚。
好在,隨著離鄴城越來越遠,馬車內的氣氛也愈發閒適,就似是冬日圍爐煮茶議時下一般,就連那主動要伴著族兄好護衛周全的張飛將軍,也一改上車時的睏倦摸樣,此刻諸葛誕便聽得其在那兒大聲道:
“這善弄文的曹氏小兒聽聞是驅車往北投雁門,欲要效仿班大家投筆從戎殺胡建功,絕可稱得上好男兒!”
“三伯父,趙將軍北上可要去雁門?”
“子龍是去往幽州,雁門鎮守另有良將。”
“既能稱良將,那想來唯有張文遠將軍,或馬孟起將軍?”
“自是張八百!馬超等跟他老父較出個高下,還是須回雍涼的,畢竟河西……”
此事說起來便長了,張飛也只是淺嘗輒止改了話頭:
“二哥說張文遠當初白狼山雖驍勇但依舊險死,舊傷留暗疾,還是須調養一番,請張神醫看上一看。”
不過說到張遼,諸葛誕便覺得這車內熱情似乎大了一些,似是這張遼相當有名似的,同齡輩七嘴八舌了起來:
“既是去見江東故舊,師父怎麼沒請張將軍同行?江東故舊見了張將軍定要不勝歡喜的!”
“張將軍可知八百踏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