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起來!”王風罵,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倒了兩杯,遞給趙淳一杯:“什麼事情?”
“有個姓龔的給你來了電話。”趙淳從口袋裡掏出王風的手機,王風一楞:“哦,我忘了我手機放在你那裡了。他說什麼?”
“說的莫名其妙!他說你說的很對,就算他死了也感激你,還有就是他很後悔。都說什麼啊?難道他死了不成?”
“他後悔什麼?”王風琢磨著。“他還有沒有說別的?”忽然他記起了什麼:“來電顯示呢?”
“就是這個奇怪……”趙淳喃喃道:“來電是一串亂碼。我重撥回去沒有這個號。”
王風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拿過手機翻看紀錄。過了一會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趙淳,你先回去,現在都已經放假了,你還是儘早回家吧。我有點事情先出去辦一下,你走的時候把門鎖上。”
公路。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王風從計程車裡探出頭來,看著對面的“西鄉酒廊”,太陽當正午,王風套上指甲默默地掐算。一絲涼氣從他心裡冒出來。
他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自己竟然活著從這個地方走了出來!
裡面的佈置沒有問題,外面的格局就不一樣了。可能是為了突出前衛和藝術感吧,入門下臺階,兩邊小窗戶,門前照壁,兩側護牆拱衛,牆壁故意粗化了。可是這個格局並不應該是酒吧的格局。
沒錯,這是墳地的格局。王風現在簡直想罵大街:是哪個王八蛋自作聰明設計成這樣的?但光是這樣也不至於兇,這房子裡還有什麼呢?
在進門的時候他悄悄掏出一張符紙晃了晃,沒反應。王風撥出一口氣。昨天晚上見過他的領班看到了他,掩口小聲驚叫,王風拿著符紙在屋裡走了一圈,領班的眼睛也跟著他轉了一圈。最後王風收起試紙在靠外一張桌子前坐下,領班才走過來,欲言又止的樣子,王風指指對面的椅子要她坐下。
領班坐下之後,王風輕聲地,但卻是直截了當地問:“他怎麼死的?”
領班又一次用纖細的手指捂住了嘴。
王風又問:“他什麼時候死的?”
領班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常態:“今天早上醫院才來了電話,說他昨晚出了車禍,已經不行了。”
王風沉吟半晌,問:“那麼說,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
領班點點頭。魚缸裡的魚自得其樂地遊著。
王風拿出手機,翻看記錄,亂碼來電的時間分明是上午10:37. 他按下呼叫,果然不出所料,電話裡冷冰冰地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王風抬頭,看著心慌意亂的領班:“還有什麼特殊情況沒有?他在本市有親戚沒有?”
領班搖搖頭。“他還沒結婚,他的父母都在南方。”
王風沉思起來。領班終於抑制不住地開始啜泣:“先生,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從一開始就當領班,三個月這裡已經死了兩個,瘋了一個,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風驚訝地抬頭:“你說什麼?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起了?”
領班點了點頭:“前兩個人都好象是意外,所以我們都沒有在意。可是昨天從先生走後,老闆的行動就很古怪,好象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嘴裡還喃喃著什麼。後來他喝醉了,我們扶他到了後面睡下,他醒了後非要開車出去兜風,結果晚上就出事了。誰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出去呢,喝得那樣醉?”
“有一個人知道!”王風眼光灼灼地說:“龔大偉!”
領班一楞,嚇得都不哭了。
王風笑了笑說:“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我都要知道,只能問他自己。好在他剛去世,我要想一點辦法……我要想一點辦法……他有女朋友沒有?”
領班搖搖頭。
王風看看周圍:“這裡的工作人員呢?有幾個是女人?”
領班說道:“就我一個,你要做什麼?”
王風卻沒有回答她。只是喃喃自語地說:“一個……少了……對,沈容也見過他……我呢?……哦,手機……”忽然他抬起頭來,對領班說:“你今天請個假成不成?這件事情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運氣不好的話所有來過這個酒吧的人大概都有危險!而且這個酒吧……我說不好……”王風抬頭四處打量著:“怎麼不知道哪裡有一點象我們學校的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