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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猛鬼街 第四章,秉燭夜談之巷尾奇聞——十三人頭冢 (3 / 5)

“牛不見了就算了,鐵蛋非要上後山去找,叫他別去後山找,他就是不聽,果然,一上了後山,就再也沒下來。”老婆婆哭著說,“孩子,大娘好心勸你們,別上那後山!”

聽完老婆婆說的事,大家誰也不說話了。乾坐了一會兒,村裡的人都回去了,方書他們三個也去睡了。

在房間裡,三個人沉默了許久,張平易問:“我們明天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要去了,你被嚇著了?”鍾成保拉了被子睡下了。

“睡吧,明天還要起早上山呢!”方書拍了拍張平易的肩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書他們三個吃完早飯,不顧老婆婆的勸阻,向後山上進發了。

村裡的小姑娘小媳婦們都跑去村尾,看著方書他們走上後山去,每一個看著他們的眼光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不可理解,彷彿在舉行遺體告別儀式,彷彿在看著三個死人。這種目光讓方書他們的心裡覺得一陣陣發寒。

三個人的腳步有點沉重,不過他們走的還是很快。

山中的景色真是很美,小路邊開滿了野花,林子裡各種各樣的鳥叫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是一曲不用樂器演奏的《維也納的森林》。淡薄的霧在林間慢慢地流動,天邊的雲層一點一點紅起來,象一個在化妝的少婦,正一層一層地塗著唇膏,美麗而精細。

三個年輕人漸漸被這山中清晨的景色吸引了,鍾成保隨著鳥鳴聲打著口哨,方書也折了片樹葉,“吱呀”“吱呀”地吹著,張平易也不由地興奮起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三個年輕人已經將昨晚圍坳村故事帶來的陰影忘記了。

走了有半個小時的樣子,已經越來越難走,山上沒有路了,他們只有順著山洪沖積的水道和微裸的山石向上走,以繞開那些茂密的樹林和小灌木叢。

忽然,走在最後的張平易“哎喲”一聲彎下腰來,方書忙回過頭來問他怎麼了。

“我肚子疼, 好象想拉肚子, 一定是村裡吃的東西不乾淨。”張平易一邊說著一邊東張西望,“我去那邊拉屎,你們等我一下。”他說著一頭扎進旁邊的一處密林中。

“懶人屎尿多。”鍾成保笑著在一塊突出的石頭上坐下,方書也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兩人開啟地圖研究著,邊研究著,邊在地圖上找出他們現在的位置,做下記號。

卻說張平易捂著肚子走進樹林,一眼看見樹林裡有塊大石頭,他走過去放下身後的揹包,轉身向石後走去。

突然,張平易腳下一空,他一腳踩進一個洞裡,跟著整個人摔倒,就象在一個斜坡上似的,跌跌撞撞地向下滾,中間不時撞到洞壁。張平易顧不了許多,只是用手抱著頭,任由自己一路滾跌下去。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張平易滾落的身體才停下來。

張平易確定他不再往下跌落,才慢慢鬆開抱住頭的雙臂,睜開眼看了一下。這似乎是個山洞,但不知為什麼,洞中並不黑暗,有很微弱暗淡的光不均地灑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張平易很快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張眼四顧。

這確是一個山洞,但首先印入張平易眼中的,卻是山洞壁邊的人骨骼!那是一架架橫躺在那裡的骨骼,每一副骨骼的骨頭很完整!

山洞一側的壁上有一盞很暗淡的油燈,它在山洞壁的一個凹槽裡。這讓張平易感到極度的詭異,這個裝滿人骨骼的山洞,還有油燈在燃著,莫非常常有人來添油?

張平易慢慢地轉過身, 他覺得好象渾身骨頭都生了鏽似的, 那種怪異的感覺讓他不由地發抖。“……九,十,十一,十二……”他數著那些骨骼,十二具,整整十二具!莫非,這裡就是圍坳村的人埋葬那十幾個橫死的小夥子的地方?

隨著張平易慢慢轉動的身體,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他的目光定住了,他的臉色蒼白的好象死人似的,他那麼恐懼,他看見了什麼呢?

他面前一米之遙的地方有一個用泥土拓成的土臺,土臺上放的卻赫然是一個人頭!而那顆人頭卻是顆仍有血有肉的人頭!他被放在一個木製的盤中,盤中有些透明的液體,透過那液體張平易可以看見那顆人頭的頸項,似乎這顆人頭是被從頸項上切下來的,在切口處還可以看見面板和連著的肌肉微微向外翻起。那顆人頭的雙眼緊閉,他看起來就象是一個睡著的人,但是他卻是沒有連著身體的,他是誰?他是死是活的呢?

張平易轉動著眼光,他看見土臺的旁邊還有一具單獨的骨骼,這具骨骼比那十二具都小,難道這具骨骼是女人的?張平易愣了一下,莫非這顆人頭就是狗剩的人頭?莫非土臺邊這具骨骼就是狗剩娘,那個老巫婆?那麼,這顆人頭是用巫術儲存下來的了?他還活著嗎?張平易不由起了好奇心,他向那個土臺走去,他想摸一下那顆人頭,看看那顆人頭是不是還象活人的頭那樣。

走到土臺邊,張平易低下頭仔細看著那顆人頭,看了一下,他不由地伸出手去,想摸摸那顆人頭。就在這時,張平易忽然看見那顆人頭睜開了雙眼!他甚至還對張平易咧開嘴笑了笑,一口白煙就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張平易的一聲驚呼悶在了嗓子眼裡,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

張平易醒來的時候,看見還是在山洞裡,他前面站著一個穿迷彩服的人正背對著他。“方書!”張平易喊那個人,那人聽見喊聲回過頭來,張平易差點又昏過去!那個穿著他們探險旅遊隊的迷彩服的人的那張臉,卻是剛才在土臺上的那顆人頭的那張臉!

張平易這時才發現他自己的不對頭,他怎麼好象在那塊土臺上?張平易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他感覺不到他的身體了,然後,他一低頭就看見了他面前的那個木盤和那個土臺……他看不見他自己的情況,但是他現在可以想象出那種情況,他的頭被放在那個土臺的木盤上,而他的身體,卻正是那顆人頭下面連線著的那個穿迷彩服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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