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自家茶樓前頭還有湖呢,也栽個桃花樹梨花樹什麼的?
兩人放下燈,順水一推,於心心喊加油。
雲不飄往下望了眼,水面上桃花燈還挺多,那木橋所在離著大約三百米,中間水道拐了兩拐,能漂過去,但不會多。
放了燈的姑娘小夥們沿著岸邊小路緊盯自己的燈,不時前後左右的偷瞄,搭幾句話,說不定自己的姻緣就在這裡呢。
於心心不搭話,也沒人跟她搭,穿著富貴僕從如雲,家世不相配呀。
一直走到快到木橋,於心心的那盞擱淺了,引得她哎呀一聲。緊接著雲不飄那盞噗嚕嚕沉了水,哎呀哎呀。
雲不飄:...就這麼難嗎!直接沉底,老子沒可能了?!
被拉住。
“走,咱回去,再放,放一百盞,我就不信了。”
雲不飄重重點頭,正有此意呢。
後頭跟著的一眾:...強扭的瓜不甜啊。
忽然前頭傳來喧譁聲,木橋下圍了一群人。
兩人對視,往那裡走去。
離著不遠便聽到眾人的叫聲議論,進了往裡一瞧,便明白了。
一個被丟棄的小嬰兒。
放在藤條編的籃子裡,籃子很是陳舊,籃子上蓋了長長的草,很多,所以一時沒被發現,等孩子哭聲傳出來,才有人尋來撥開草嚇一跳。
籃子裡什麼都沒有,孩子身上只裹著一條陳舊的麻布,原來的顏色都看不出,有幾點血跡。
圍著的多是年輕人,義憤填膺,少數的婦人除了嘆可惜已然見慣。
還有人打趣。
“給你兒子帶回去做童養媳。”
“呸,安的什麼壞心,這麼小的娃子啥幹不了還得一個大人伺候她,養活養不活且不知,不如花半兩一兩的買個大的,四五歲就能幹不少活。”
“說的是,三歲前不好立。”
沒人撿。
雲不飄鑽進去提了籃子,眾人都看她,有個人讓她送去慈幼局。
有個嗑瓜子的大嬸翻眼鄙夷:“送那去?知道里頭老的小的過得什麼日子?這麼小的送去信不信明天就出現在野墳崗?”
那年輕人:“那怎麼辦?”
大嬸眼角一斜:“這不是有好心人揀了唄。”
話語裡不乏濃濃的譏諷和看好戲的冷漠。
雲不飄不怪她說話難聽,社會地位被壓榨至此,誰還能長成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