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微笑著頷首,右拳半握,放在心口處,“我的榮幸。”
見兩人就在那裡旁若無人的聊起了自己的事情,又思及季瀾那一聲且慢和沉舟那未送出去的所謂禮物。
圍觀眾人都是心思浮沉的,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我還道是誰,如此大的排場,原來是壁虎的魔王先生,幸會幸會。”秦海陰著臉,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忽然揚起一個假笑,拱拱手道。
季瀾對著秦然點點頭,手上微動,示意胖子繼續推著自己往前。
“秦家主,是在下唐突了,不請自來,萬望秦家主莫要怪罪才是。”季瀾淡淡說道。
很熟悉的說辭和剛才秦然的話倒是異曲同工之妙。
不速之客,自然來者不善。
場面話也就只是場面話,底下的暗潮洶湧只有當事人才清楚了。
“自然不敢怪罪您的,來者是客,我看魔王先生和沉社長交情不錯,不妨一同入座,請!”秦海保持著微笑,目光卻在季瀾和秦然之間逡巡,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什麼。
秦洋嗤笑一聲,他這個父親有點太天真,不管是季瀾,還是秦然,他們不想要別人看出來的,你就是把眼珠子挖出來也是看不透的,而他們想要旁人瞧出來的,就是瞎子也能瞧出來。
況且,要說季瀾和秦然交情不錯當然是真,但若是魔王和沉舟,壁虎和沉風,那就該另當別論了。
這可是兩個盡職盡責好演員,隨時根據劇情需要更改劇本更改人設。
和他們談交情,那是在送人頭,就是她和葉清胖子這種身邊人都得時刻小心別進套路不自知。
比如胖子會出現在這裡,還成為了季瀾的小跑腿,她出現在這裡,任勞任怨給秦然當靶子打先鋒,都是套路哇套路。
自古套路得人心,你不去套路別人,就只有被別人給套路了。
“入座這件事情,不著急,”季瀾沒有停下來,繼續朝著秦海靠近,已經越過了秦然所站的位置,無限逼近葉清的座標,“秦家主,我們還是先來討論一下這位——美人兄弟手裡的東西吧!沉社長,你覺得呢?”
話落,秦海臉色就要繃不住了,他感覺到自己隨時都可以爆炸掉,這都是一些什麼事兒?!
先是秦洋,再是沉舟,現在又是這個魔王。
他們都不曾把自己放在眼裡嗎?
以為他的場子這麼好砸?!
三言兩語的,到底誰是賓,誰是客,可弄清楚了?
何況這是他秦家的地盤!
“魔王先生,沉社長,先入座吧!等到晚宴結束,我們再好生聊聊。”秦海徑直接過了葉清手裡的匣子,憋著這一輩子全部的涵養,快刀斬亂麻的就想要終結這一場鬧劇。
知道秦海的打算,但葉清自然不會輕易的就讓他如願了,手上一抖,那匣子順理成章的滾落在地。
啪嗒一聲響,匣子的蓋兒就被摔出去的力道給震開了。
一疊或雪白,或泛黃的紙張紛紛揚揚的,在舞臺上面亂飛亂落。
秦海瞳孔一縮,下意識捏緊了一張剛好飄到眼前的,只覺得逆血衝腦,幾欲昏倒在地。
圍在周圍的賓客們,好幾個靠的近的,一個沒忍住就各自撿起幾張,看了一兩眼就滿目驚駭,手上顫抖著,紙張再次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