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名不說話了。
忽然一聲暴跳如雷的聲音傳了進來,門也被大力的飛腳踹開。
季名循聲看了過去。
來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就像是商界裡的成功人士。
不是皮靴,啪啪的往地上砸,每一步都好像丈量過一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兔崽子,你的命都是老子給的,老子還沒同意,你憑什麼這麼輕言生死?”那人聲如洪鐘,語氣裡充滿了急切的味道。
短短一段話,句句反問,句句誅心。
狠狠的就擊打在了畢冉的心頭,他的臉色只一瞬間就蒼白了下去。
他低喚,“父親,對不起,我……”
聲音哽咽,後面的話根本就說不出來了,眼眶微微紅,血絲蔓延了整個眼球。
隱隱的還有點淚光在閃爍。
他一生為人傲氣,流血流汗不流淚,他是奔赴於硝煙戰場,也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但此刻,面對著這個是嚴肅威嚴的中年男子,畢冉卻是難得的脆弱了。
畢在周嘆了一口氣,快步走上前去,將許久不見的兒子鄭重的攬入懷中,輕拍了下他的後背,“兒子啊,人生中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
“記著啊,還有爸爸陪著你呢,不要這麼容易的就說放棄,好嗎?”
鐵漢柔情,一向最為嚴厲的獵人漢子,此刻也是百鍊鋼化為了繞指柔。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征伐四方鐵骨錚錚的獵人首席,而只是一個疼愛兒子的父親。
兒子的脆弱,兒子的痛苦,他一無所知也無能為力。
除了給予這樣一個擁有力量的懷抱,他什麼也做不了。
許久過後,兩人緩緩分開。
畢在周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記得上一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這孩子應該還只有兩三歲吧,個子還才就打在他的膝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