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奉天殿。
蕭敬顯得心事重重,尤其是聽到朱厚照在蠶室把江彬變成了太監。
低頭看了一眼太上皇,還不知道此事。
見許久不遞茶水,太上皇弘治便知道蕭敬是有心事:“有疏奏來了?”
“不、不是,奴婢方才得到訊息,司禮監登記簿上多了一個太監,名叫江彬……”
猛地,太上皇弘治微微抬眸,江彬不會自宮,如此想來就只有…
新皇對朝中功臣用刑,此事,傳到諸公耳中,又要損壞名聲。
他若有所思,片刻後,眼眸中閃過一抹別有深意的光芒。
“召新皇來!”
蕭敬心裡沉甸甸的,躬身道:“此事,是嚴成錦出的主意。
好幾日前,嚴成錦派人去宣府查江彬的親兵,不知,是不是得了什麼罪據。”
一個念頭冒出,太上皇弘治眸中微微一動。
嚴成錦並非是冒冒失失的人,派人去宣府,難不成是懷疑江彬的軍功謊報?
霎時,有種撥開雲霧之感,心神安定下來,開口:“都察院有疏奏嗎?”
蕭敬猜測是有,不然嚴成錦豈會如此無顧忌。
“奴婢去都察院看看。”
京營也傳了疏奏回京,不過,是傳給兵部尚書張敷華。
張敷華眼角抖了抖,雖然結果都一樣。
但自願的叫閹割,被迫的就叫宮刑,一個是求職,一個懲罰,有本質的區別。
他不淡定了,拿著奏本來到內閣值房。
閱完疏奏,諸公正躺在官帽椅上小憩一會兒,見矯健的身軀疾衝進來,腦子有些懵了。
張敷華道:“賓之兄,你看看這封疏奏。”
李東陽一邊看疏奏,一邊思緒飄飛,片刻後,道:“嚴成錦出的主意?”
張敷華和劉健幾人露出疑惑之色,卻也知道,嚴成錦不會胡來。
新皇行事是無所謂的。
但嚴成錦也跟著胡來,就有點奇怪了。
張敷華眉頭一挑,道:“近日,九邊倒是傳回不少請功的疏奏。”
千戶和白戶的邀功,並非大事,兵部都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