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門前的下馬碑,李東陽派人回府請轎子,在等轎子的時候,李清娥揪著衣角,有些情緒:“爹明明知道……”
李東陽愧然對女兒道:“清娥啊,你對此子瞭解甚少,爹總感覺他誰也不相信,嫁給他,你會吃苦的,爹給你尋個好人家。”
李清娥心中百般不願。
回到府上,只見府上的下人又是端水盆,又是跑去書房,哭哭啼啼的。
“出什麼事了?”
“老爺,您可回來,方才大少爺昏倒過去了。”管家道。
李東陽大驚失色,大兒子李兆先從小身子骨就弱,常常在被人戲稱為“白面書生”。
因他臉色蒼白得嚇人。
雖然是國子監生,但李東陽常常叫他在家讀書,以免減少干擾。
“大夫,我兒如何?”
“學生方才把了脈,只是血虛才昏了過去,想必是勞累過頭了。”老郎中從藥箱裡拿出紙筆:“學生開一副藥,吃了就沒事了。”
開好藥方後,管家帶著老郎中去庫房結銀子。
李清娥有些心疼,輕喚了一聲:“哥?”
床榻上的書生,臉色慘白,連嘴唇也無多少血色,看上去虛弱倦怠。
李東陽坐在床榻邊,長嘆一聲:“又熬夜了吧?”
“秋闈在即,兒怎能偷懶……奈何身子不爭氣。”李兆先既羞愧又埋怨。
心中清楚,他能進國子監是蒙父親的恩蔭,他做的學問,連小妹也不如。
劉氏抹著眼淚:“老爺,兆先的身子越來越弱了,你說一聲,叫他別考科舉了,一場鄉試要三日,兆先怎麼熬得住?”
李東陽能行很多方便,比如命考官安排好一點的號房。
卻無法代替兒子科舉。
科舉還未正式開考,讀書人就要先進貢院,一熬就是三天,有許多人考完科舉就死了。
李東陽愧然長嘆,沒有給兒子一副好身軀。
“別考了,在家裡養病吧。”
李兆先眼中泛出晶瑩,讀書人朝聞道,夕可死矣,如此苟活下去有何用?
……
坤寧宮,
嚴成錦剛從坤寧宮出來,遇到了弘治皇帝,又被叫回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