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進出藏書館的,都是儒裳綸巾的秀才,他們一大兩小三個流民站在此處,顯得十分突兀。
程敏政老淚縱橫,這是老夫建的?
巍峨的樓宇,讓人心中澎湃。
“老人家可是要進書樓借閱?”一個秀才站在程敏正旁邊,關切道:“不知書樓是否讓流民踏足,不妨在下且先幫你問一聲,免得唐突。”
王越東瞧瞧西看看,這藏書樓比文華殿旁的藏書樓還好,賢侄不厚道!
忽然瞧見藏書樓外,站著一個大流民,兩個小流民。
看著怎麼有點像……
“程敏政?!”
程敏政錯愕地抬頭,瞧見王越大步從藏書樓裡走出來,連忙別過頭去:“在下不是程敏政。”
王越不懷好意笑道:“別裝了,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在下本就是流民。”
王越一聽聲就知道錯不了:“那你叫什麼?”
“我師傅真的不是程敏政,他叫程青山。”梁小二認真地道。
程敏政抬起手,一記暴慄,梁小二哇地一聲哭出來。
王越哈哈大笑。
藏書館開了一個時辰,四個閱書舍中就有上百個書生,奮筆疾書,藏書雖不能帶走,卻能抄錄一份。
程敏政登上二樓,看見這到熟悉的書目,心中一陣激動。
“連詹事府的藏書,也有收錄,比江南的萬卷樓還齊全。”
京城的書生陸續趕來,打算在良鄉久住。
梁中的燒餅生意竟好起來,一天的燒餅不夠賣。
紫禁城,
朱甍碧瓦上覆蓋著一層白雪,天寒地凍。
弘治皇帝召見大臣的地方,從奉天殿移到了暖閣,殿中十分暖和,大臣站著昏昏欲睡。
周彧老老實實道:“陛下,石景山的耕牛生了,臣花了許多銀子買草料,又僱傭工人打理牛房,這靡費……”
弘治皇帝雙眼放光,道:“這些牛犢要好生照料。”
不給靡費?
周彧沒好氣道:“照料不了,臣沒銀子了。”
“放肆!”弘治皇帝厲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