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歲大老遠便聽見了有人號喪,今日嚴府辦喪事嗎?
怎麼不掛燈籠?
一路上滿腹狐疑,來到了院中。
王不歲出現在院裡,嚴成錦追上去,卻瞧見老爹如急兔反搏一般,早已撲了上去。
“老夫打死你這潑皮奸商!”
嚴恪松騎在王不歲上,狠狠地撓抓他的臉。
王不歲心裡著懵逼啊,一道人影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猛地將他推倒,一頓抓打,他只能迎手護住要害。
場面一度不可描述。
“嚴大人,小人求饒了……饒命啊。”
“小人是來送銀票的啊。”
銀票?
嚴恪松愣住了。
嚴成錦瞧見,王不歲果真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朝他直招手,他這才狐疑地走過來道:“你是給我送錢的?”
半刻之後。
王不歲喘得只剩一口氣,勻了半天,才又笑了出來:“嚴少爺有字據在手,小人不敢抵賴,首批書籍已經賣完了,這是嚴少爺的份。”
嚴成錦半信半疑地走過來,仔細看了看王不歲手裡的二百兩銀票。
大明寶鈔,天下通行?
這是日思夜想的錢啊!
嚴恪松雙目露出喜悅的光,看著他手裡的銀票,詫異萬分:“我的書賣完了?”
“回大人的話,賣完了啊?”王不歲至今不明白,嚴府這家人打完了人就數錢?
嚴成錦自己對了一遍,又讓房管事對了一遍。
這回是真起家了……
二百兩銀票和兩千八百兩銀子啊!
“坊間不是要抵制我爹的書嗎?怎麼賣了如此之多。”嚴成錦心裡直樂,暗自算著三千兩,能在京城買幾畝地。
王不歲摸著臉上的包道:“平日賣不了這麼多,可今年是鄉試之年啊,天下許多讀書人聚集在京師。”
十年寒窗苦讀枯燥得緊,在沒有其他娛樂專案,夢樓一出,如同乾柴遇烈火,自然愛不釋手。
房管事頓時老淚縱橫,在嚴府管了一輩子賬,再也不用為柴米油鹽發愁了啊。
王不歲忽然眉飛色舞,賊兮兮地偷笑道:“老爺和少爺還不知道吧,茶陵詩派和新派都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