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算著時間，估摸著鳳清淺應該快到院子了，也不再在東閣停留。
莫塵送走了人，看著半躺在床頭的主子，微微疑惑的問道：“不是說明王是個冷血無情不愛說話的主嗎？怎麼和傳聞中的有點不一樣？”
“你見過以前淺淺和他熟嗎？”鳳希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莫塵明白鳳希澈說的以前是七年前，是他們還在上京的時候。
“屬下以前雖見過王爺和小姐一起，不過從未見二人親暱過。”
“那離開上京後，淺淺記憶全無，二人又怎麼會有交集呢？”
莫塵思考了一會，好像忽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主子的意思是，王爺對小姐早就有意思了？”
鳳希澈手指微微蜷曲，“上位者，哪個會做無意義的事情？若是不是打著淺淺的主意，他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護著淺淺？”
這種細膩的感情對著個武夫來說，確實有點難理解了，莫塵憋了半天，最後來一句：“許是王爺和章小世子兄弟情深，想替小世子照顧大小姐吧？”
鳳希澈笑了，似乎是對莫塵這不開竅的傢伙的無奈，“他們兄弟情深？王爺為了爭個學院第一，整整在書院呆了三天三夜，最後勝過章小世子；和章小世子馬球比賽，為了奪個馬球的勝利，最後比完賽整條腿上都是傷；狩獵時為了比章小世子更勝一籌，追了只老虎跑了半座山，最後回來的時候胳膊都被咬穿了，整隻手臂跟被鮮血泡過似的。”
莫塵覺得男孩子之間爭強好勝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這些和小姐有什麼關係？”
鳳希澈還在笑，這次似乎是覺得事情好笑，“王爺少年時不善言辭，每次都是看中淺淺和章小世子玩鬧，書院那次，是章小世子見自家孃親給爹爹繡了手帕，章小世子來像淺淺討要，淺淺說你若拿了書院期末第一，便給他，最後王爺拿了第一，來像淺淺討要手帕。”
“馬球那一次，是章小世子纏著淺淺陪他去賽馬，淺淺那時似乎是在忙著給皇后娘娘的壽禮，便說等他贏了馬球比賽便和他去，最後王爺贏了馬球比賽，拉著淺淺陪他去賽馬。”
“狩獵，”鳳希澈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事情，“是淺淺當時看中那隻老虎的皮毛，想給嫂子做條毯子，結果追丟了……”
“人都有一個意外……”
周致早熟，早早就知道看人臉色，小時候不敢多說話，怕惹人不高興，後來就算長大了，也很少說自己想要什麼。
周致本以為自己一直都是這樣了，可偏偏就遇見了這麼個意外，一個愛說話的小姑娘牽動了他。
小姑娘不喜歡他沉默寡言的樣子，總是喜歡逗他。
他本來也是不屑一顧的，覺得有些東高原地在心裡，時間久了，對方自然會知道。
可是那一次他忽然就慌了，時間久了，對方是能感受的到，可是時間是從來不等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