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幫衚衕的鄉里鄉親們找了個好活計,也因此得了不少好處。
本來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竟得到這麼多的感激,讓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這日,他下工後一路上又是與不少人打了招呼。
“回來啦。”金母招呼了聲,便繼續去忙自己的活計。
七里巷的這些街坊們託了金錢的福,都在幫三禾記剝果仁,金家也不例外。但凡是有空閒的,都拿了一些果仁小心翼翼的剝。
朱掌櫃可是說了,雖然是要求了速度,可質量絕對不能下降。這些都是要做點心的果仁,弄碎了可不成。
金家攬的是胡桃的活兒,這胡桃皮厚,需得小心翼翼,不然就弄壞了裡面的果仁。不過剝的次數多了,也有了些竅門。金家人如今剝胡桃殼,速度是又快又好。
至於他們隔壁住的趙奶奶一家,接的是剝長生果的工。價格要低上許多,但趙奶奶家人多,長生果不僅適合還省的花費工具的錢。
金母低頭忙了會兒,見兒子一臉愁色,不禁問:“可是有什麼難處?”
“馬上就要考試了,我有些擔心。”
金母一愣,也想起了這茬,也跟著擔心起來:“這考試難不難啊?”
金家母子所說的考試正是三禾記對員工的考核,剛入職的員工是一月一次,等工作了半年後就改為三月一次。要升任正式員工,需要工作滿一年才可以。
三禾記的招工嚴苛,金千是託了祖上的福氣,這才能被順利錄取。
這也是他進入三禾記以來,遭遇的第一場考試。
對於考試會考校什麼,他是一無所知,也沒前輩給他指點。
朱掌櫃只讓他放寬心,說不會考很難的東西。
金千大字不識一個,還是在三禾記培訓了一段時期,才把鋪子裡的糕點樣式認了一遍,知道該如何寫。可要讓他考試,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
叩叩。
院門被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
“這個時候會有誰來?”金千嘟囔了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去開門。
正是戌正,深秋的天已經黑透了。
除了自家不甚明亮的油燈,便無任何光亮。
金千透過門縫看到一點亮光,便問:“門外是何人?”
“這裡可是金小哥的家?”
“我是,你有什麼事?”
門外的聲音很是溫和,反倒讓金千心中多了一絲警惕。
他一個市井小民,除了每日面對的客人,接觸的最多的就是各家的街坊。什麼人值得大半夜裡來找他?聽語氣,好像是有所求。